,她拿着手里的玻璃杯左看右看,表情很是新奇:“我浑身都在发热,这种感觉很舒服...看来我应该多备一点这个。”
她放下杯子,向刘峥伸出一只手:“我叫杰西卡琼斯,你可以叫我杰茜。”
刘峥和她握了握手:“我叫刘峥,很高兴认识你。”
杰西卡噗嗤一声笑了,问道:“你的英语是哪里学的啊?我们从来不这样打招呼,哈哈。”
刘峥很尴尬,他英语能力的巅峰就是高考的时候,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时候老板娘端着先烤好的肉串过来了,滋滋冒着油的五花肉和香肠,上面撒着一层细密的孜然和辣椒粉,香味很快就弥漫开,刘峥自从在机场的酒店里吃过中饭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饿得不行了,杰西卡晚上光顾着喝酒,也没怎么吃东西。两个人食指大动,话都顾不上讲,抓起桌上的烤串就开始闷头大嚼。
直到桌上的盘子全空了,杰西卡才靠在椅子上,满足地吐出一口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她的眼神有些落寞。
刘峥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自己呡了一小口,而杰西卡又端起杯子习惯性地干了,不过这次她没有在喷出来,而是鼓着腮帮子硬生生把嘴里的白酒全吞了下去。就像是一条火线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部,有些疼痛,但更多的却是快意,她享受着那种灼烧感,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或许只有这种剧烈的刺激,才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行尸走肉。
“sh*t...”杰西卡轻轻摇着头骂了一句,眼角亮晶晶的,也不知是不是又被白酒呛到了。
她用力眨眨眼,调整了一下心情,岔开话题问道:“刘,你住唐人街?”
“我?我只是个游客。”刘峥继续扯谎。
“得了吧,别骗我了。游客才不会半夜在马路上乱逛,这儿治安可不怎么好。”杰西卡对刘峥的话嗤之以鼻,“我是个p.i.很有职业经验的那种,你知道pi吧?”
刘峥摇头。
“personal?investigator,就是私家侦探。”杰西卡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相机朝刘峥晃晃,脸上挂着嘲弄的笑,“纽约是座充满悸动的不夜城,这里的人也喜欢处处留情。啊,我可不是在抱怨,偷腥的人越多,我的生意就越好。”
后半句刘峥没听懂,不过大概她就是个类似毛利小五郎的人物吧,刘峥耸耸肩。
杰西卡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打算对刘峥的来历刨根问底,就继续谈自己的工作:“这生意很大一部分就是挖掘人心最阴暗的一面,不过我很擅长这个。我的客户雇我去搜寻污秽,我就把找出来给他。虽然这样做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不过没办法,工作嘛。”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不开心的原因吗?”刘峥问,他发现杰西卡一说起自己的工作,眼神就变得黯淡无光,这可不像她自己说很擅长的那样。
“不开心的事太多了,这不是开始,也不可能是结束。”杰西卡端起杯子又猛灌了一大口。
两个人就在这张小方桌前聊了起来,因为刘峥的英语不大好,所以大部分时候他就只当个听众。
杰西卡说的那些话,他大部分都没听懂,不过还是大致从中了解了一些内容。
她原本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父母是斯塔克工业的员工,还有一个调皮但是可爱的弟弟,在她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在去迪士尼乐园的路上出了车祸,结果只有她自己幸存了下来。她在寄宿家庭里长大,养母是个暴躁的控制狂,这段往事对她的影响很大,造成她现在嗜酒如命、性格暴躁,还有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高中毕业后她没有上大学,而是在地狱厨房开了一家私家侦探社,专门帮别人调查婚外情。
后来又有个叫什么“杀死坟墓(基尔格雷夫)”的能分泌精神病毒的恶棍控制了她,干了很多坏事,甚至还杀过人。她费劲全力摆脱了那个人,后来甚至还亲手杀了基尔格雷夫,不过整整八个月的监禁虐待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让她变得更加厌世、避世。
就在杰西卡决定破罐子破摔,浑浑噩噩过一辈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视野。他伟岸而温柔,给了杰西卡很大的慰藉,就在她决定走出阴霾,尝试像个正常女人一样生活的时候,却在一次调查事件中发现,男人深爱的亡妻,正是被自己杀死的...
刘峥越听越震惊,这个女孩的一生,简直就是一部悲剧史,难怪整个人都散发着颓丧的暗黑气质呢,她的精神得多坚韧才能不被逼疯啊。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经受痛苦的。”刘峥和杰西卡碰了碰杯。
杰西卡一口喝干,苦笑道:“我这一生好像就没遇上过如意的事。”
“不要想那么多了,这些一定会过去的。我们华夏还有一句话,叫做‘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来来,喝酒。”
杰西卡被逗笑了,不得不说,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个小时,桌子底下丢着三个白酒瓶,一整箱啤酒也全喝完了。刘峥有内力护体,酒精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杰西卡虽然是女孩子,不过她那种酒到杯干的喝酒方式,喝得一点也没比刘峥少,终于支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刘峥去结账的时候向老两口道歉,为耽误了他们整个晚上感到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啦,我们本来就睡很少,眯一会就可以啦。小伙叽啊,你女朋友好靓的喔!”老爷子精神矍铄。笑哈哈的。
刘峥尴尬地笑笑,倒也没反驳。这种时候装生分没意义,再说一会扶杰西卡走的时候还会遭人家白眼。
他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杰西卡,无奈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