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就半(shēn)不遂。这个案子原告方是受害者,而克林顿区地铁公司则以不知(qing)为由推卸责任,不想支付高额的赔偿费,这是本场诉讼的重点所在。
事实证明,马修默多克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憔悴的外表和满脸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些显老,最让刘峥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个盲人!
路上有些堵,他们进场的时候,诉讼已经开始了,默多克律师虽然双目失明,但他的职业素养确实很高,站在法庭中间侃侃而谈,丝毫不怯场,一看就是老手了。
“您一再声明说,第10大道和第50街交叉口的地铁站,会是‘对社区有利的’。博科维兹先生,以您专业的意见,认为这个结果,对艾伦詹姆斯有利吗?”
默多克把一叠文件拍在原告桌上,走到听证席前,对坐在里面的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白人问道。看来这个人就是地铁公司的领导了。
“我们同(qing)他们一家,但这件事,是个不幸。”
“您可知道您新地铁站用的产品对少儿有害?”
被告方的辩护律师察觉到了危机感,连忙站起来对法官表达着不满:“我反对!这是不合理的结果导向!”
默多克耸耸肩,不慌不忙:“那我换一种说法...恩德萨本公司的产品有什么优势?”
“强韧、持久...”
“价钱是别家的一半。”默多克迅速补充道。
中年男人据实回答:“我毕竟是做生意的。”
“为了省钱,就值得伤害他人吗?”
“我没想伤害任何人。我们所有的材料都经过了测试,那些发现一被公布,公司立即换掉了其他站台所有的灰浆。”
“一被公布?什么意思?”默多克敏锐地捕捉到了中年男人话语中的漏洞,“你是指今年年初被公布的一份报告吗?”
对方的辩护律师又紧张地站起来了:“法官大人,他在要求我的委托人做出不合理的详尽回答!”
法官没理她,示意默多克继续。
默多克向高堂处点头致意,接着问道:“博科维兹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您办公室在10月13(ri)就收到了一份来自安全委员会的急件,那是三个月前了,我很好奇,那是否和恩德萨本有什么关系?”
“我...我并不知(qing)。”
辩护律师还没有放弃:“法官大人,默多克律师若能证明我的委托人真的收到了那些假设存在的文件,那...”
“重点不是收没收到,而是他是否有意忽视了它!”默多克打断了她的聒噪,“法官大人,我要求将这份送达记录收入证据。”
中年男人有些急了,嚷嚷道:“可是我经常收到这类玩意儿!我——”
“哪种更糟糕呢?为了节省成本而无视数据,还是没有向法庭提交或许能证明你有意危及他人生命的证据?包括这位年轻人...”默多克的声音逐渐变冷。
辩护律师尖叫起来:“法官大人!”
默多克咆哮着,巨大的声浪盖过了女人的尖嗓子:“包括这位年轻人,艾伦詹姆斯!他可能再也不能走路了。”
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愤怒地看着明显慌了神的地铁公司经理。
他的辩护律师脸色煞白,连站都站不稳了,她第一次和马特默多克对簿公堂,没想到这个瞎子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
“法官大人,我们...请求暂时休庭...”
默多克冷哼一声,摸索着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经过对方律师(shēn)边时,淡淡地说了声:“不用白费力气,我说完了。另外说一句,我觉得他也完了。”
下面是被告陈述时间,对方律师被默多克来了个下马威,现在是方寸大乱,再怎么做辩护陈词也发挥不出自己本来的水平,陪审团鲜有被她说服之人,(qing)势可以说是一边倒的。
刘峥英语不太好,涉及到法律上的各种专用词汇更是抓瞎,所以他完全没有关注刚才默多克精彩的诘问,而是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场上的每一个人,特别是这个马特默多克。
他用手肘碰了碰坐在两边的丹尼和罗志坚,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律师,不是一般人。”
“啊?你怎么知道?”丹尼很是惊讶。
“你仔细看他的步伐,别被他手上假装出来的动作蒙骗了。”刘峥伸手指了指默多克。
丹尼从小习武,眼界其实比刘峥还要高一些,只是刚才他全(shēn)心地沉浸在双方的唇枪舌剑之中,没有注意别的,此时经刘峥一提醒,有针对(xing)地观察,确实发现了特别的地方。
首先,盲人因为看不见路,为了避免摔跤,他们走路的时候一般都会试探着往前,脚步一般都很虚,不会向普通人那样直接一脚踩下去的。马特默多克的步伐非常稳健,这按理说是不应该发生的。
但如果单纯只是脚步,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其次,他的手也非常奇怪。丹尼和刘峥内功深厚,生理机能比之常人要强得多,双眼的目力和老鹰一样,最细微的地方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为了避免自己打翻东西,盲人会习惯(xing)地伸出手去摸周围的所有地方,这就不可避免地会碰到铁钉、刀片或是滚烫的开会,他们的手指一般都会受伤。儿默多克的手指上没有任何疤痕,反而是手背上有不少。还有就是那四块拳骨上一层叠一层结着的老茧。这些特征,只会出现在一个多年练拳的武师(shēn)上!
刘峥和丹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个马特默多克,要么眼睛并没有瞎,要么有别的特殊天赋,营造出的律师(shēn)份,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