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五大夫,王上拜你为将,征伐邯郸。”王龁听闻秦王稷将征伐邯郸的大事交给了王陵,来到府邸道贺。
王陵没有从对方的话语之中听到喜悦,反而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王陵想到自己能够取代武安君、王龁,领兵出征,也不计较这些事。
王陵展开双臂,表现出很大度,笑道:“我的用兵之能,远不及左庶长。左庶长,请多多指教。”
王龁见王陵大祸临头,还这般欢喜,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说吧!对方会认为是嫉妒他。不说吧!又觉得辜负了彼此的情谊。
王陵见王龁不说话,邀请道:“左庶长,不如我们一起攻伐邯郸。你为将,我为副将。”
王龁摆手道:“攻伐邯郸,我就不去了。”
王陵知道对方会拒绝,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怔了一瞬,以开玩笑的方式问道:“左庶长是记恨我抢了你的功劳。”
“我怎么会记恨你。”王龁脸色有点不高兴,长出一口气,“你也太小看我了。”
王陵琢磨不出对方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一笑而过,“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左庶长,不要放在心上。”
王龁也没把这句话当回事,问道:“王上命我征伐邯郸,问我要多少兵马。你知道,我说了多少。”
王陵自然知道这些事,伸出四根手指,“四十万。”
王龁追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说这个数字。”
“当然是你用兵太过谨慎,胆子太小。”王陵心中这般想,但嘴上却问:“为何。”
“征伐邯郸,可不是好差事。很多人躲都来不及,你倒好,迎难而上。”王龁苦笑道:“你真的觉得赵国邯郸那么好打,赵国君臣很好欺负。”
王陵摊手道:“难道不是吗?”
“赵卒善战,是民风所致。赵国百姓,无论妇孺老幼,皆可为兵。”王龁有意停下来,又道:“我们长平斩杀了赵卒四十五万,赵国都有父子、兄弟,为国战死。赵国君臣、百姓恨透了我们,按照赵卒的性格,岂不会为他们报仇。”
王陵冷声道:“赵卒敢战,我就灭之。我定要邯郸,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俗话说,哀兵必胜。邯郸人人想着为死去的人报仇。我们这个时候去攻伐邯郸,不但不能击垮他们的士气,反而还会让他们同仇敌忾,共赴国难。”王龁见对方这个时候,还没有认识到征伐邯郸的艰难,又多说一句,“你觉得,我们能胜乎?”
王陵才不想那么多,握紧拳头,不可一世地口吻道:“我大秦威武之师,何人能挡。区区邯郸而已,我定能拿下。大丈夫,定要扬名立万,求取功名。”
王龁见王陵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摇头道:“扬名立万,求取功名,大丈夫何人不想。你曾想过,又有多少人能够实现这八个字。”
王陵闻言,有些不乐意道:“左庶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龁问道:“王上请武安君出征,武安君为何拒不受命。这个问题,你可曾想过。”
王陵长笑道:“武安君欲趁机攻伐邯郸,亡了赵国。王上、秦相与赵国议和,寒了武安君之心。武安君性格傲慢,王上让他领兵伐赵,自然会拒不受命。”
王龁摇头,淡淡道:“你啊!这样想就看错了武安君。”
“王上、应侯、武安君,这三人的矛盾。秦国上下,谁人不知。”王陵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难道我说错了吗?”
王龁没想到对方看问题,只看表面,却忽略了根本,叹息道:“王上停止征伐邯郸,与赵国议和,的确令武安君心寒。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这样想武安君,那就大错特错。”
“哦。”王陵见王龁有意维护武安君,好奇地问道:“其二是什么。请左庶长说说,我错在何处。”
“王上停止征伐邯郸的命令,武安君是生气了。武安君不生气,那是不可能了。”王龁换了一口气,续道:“可,武安君视军功如命。伐邯郸,灭赵国,是多大的功劳。武安君却拒不受命,这是武安君的性格乎?”
王陵想了想也觉得这的确不是武安君的性格。无论是伊阙之战,败韩、魏。还是南下破楚都,掘楚陵。又或者是华阳之战,破魏、赵。如今,长平之战,又斩杀赵卒四十五万。武安君再破邯郸,亡赵国。其功业,远胜任何名将。其名将之声会流传千古,让后人敬仰。
然,武安君为何会拒绝了。
王龁见王陵陷入沉思,眉宇微动,便知道对方想到了缘由,语调轻松道:“我不说,你已经想到了。”
王陵吞了一口唾沫,问道:“莫非邯郸,真的不好打。”
王龁点头道:“是打不下来。”
王陵有些心慌道:“如何打不下来。”
“赵国长平被我们斩杀四十五万将士是不错,但赵国邯郸的局势没有出现动荡,其商贾、百姓也没有大量逃亡。这说明了,赵国君臣,稳住了军心。”王龁顿了顿,又道:“赵王答应割六城、赔五车,与我们讲和。结果,赵国先折辱我国使者,还羞辱吾王,向吾王下宣战书。赵国没有可战之力,岂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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