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偷着回家陪一龙待了一晚,第二天才坐车回延边。那晚老于和一龙算了一下他们的共同财产,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他们的共同账户里略有存款,不过存款数还是让一龙吃惊。他摸了摸老于的面颊,这面颊略略凹陷,不似以前那样圆润,一龙心知这存款是他嘴省肚挪攒下来的家当。
老于说上次拜天地,还没有新婚旅行,于是提议出国旅行,一龙说好,去欧洲和日本这样的地方太不现实,他们两人在为去泰国还是印尼纠结。
商量到后半夜也没个结果,一龙说,反正都没去过,到时看旅行社的行程安排,看哪个好再确定就行。
旅行社一龙挑了好几天,毕竟这是他和老于第一次出国游,旅行结婚当然得挑好地点。白天一龙上班,午休时看旅行社,晚上他把旅行社的行程发给老于,他们一起研究。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听说很多新婚的夫妇选择到这旅行,拍婚纱照。老于和一龙考虑行程安排,最终确定要去那里。
买泳衣、防晒服、电话卡、电源转换头,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准备了一堆。
这次飞机可不是去天津那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中间经停上海,这给老于喘息的机会,老于控制饮食,在上海打扫干净肚里的存货,他直到到达目的地巴厘岛没有在飞机上用过厕所。
飞机将近半夜到达巴厘岛,机舱门打开,湿热黏腻的空气灌进飞机里,进到候机楼,老于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老于和一龙的护照上有了外国的印章,他们在异国他乡把护照碰到一起,紧张兴奋,对接下来几天的旅行又满是期待。
老于和一龙的团费相对较贵,难得出来玩,他们的宗旨就是要玩的尽兴,不能苛责自己。
取完行李,团队集合,国内的导游把老于、一龙和另外一对男女交给当地的地接,这时他们才知道,高端团只有他们4个人,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他们在一起集体活动。那对男女比老于他们大不了几岁,老于对他们印象不错,看样子不是多事的人。
半夜到宾馆,明天还要早起出发,老于和一龙收拾完躺下,房间开足了空调,但还是有点潮的感觉,一龙两手抓着老于的右手,和他隔开了一点,很快睡着,太累了。
早上约那对男女一起吃早饭,去往餐厅的路上,叫小松的男生说,他是和新婚的妻子来这蜜月旅行。
你们快毕业了吧,是来毕业旅行的吗?小松问一龙。
我们毕业了。一龙说。
老于接过话头,他是我对象,我们也是来蜜月旅行的。
空气突然安静,走廊没有走步的声音。
不是吗?老于问一龙。
你说是就是咯。一龙眨眨眼睛。
小松和妻子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老于和一龙,没有接话,他们笑容和善,没有嫌弃,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松的性子随和,和一龙聊的来,小松的妻子有点腐女,对老于和一龙充满善意的好奇,有意无意悄悄观察两人的举动,老于和一龙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第一天去蓝梦岛,路上看了夜里没来得及看的街景,到处是浓郁的地域特色,高大的树木,低矮的房屋,有特色的雕刻,随处可见的中国商家广告牌,还有等红绿灯的摩托车大军。地接是位华裔,交流无碍,小松和一龙和她闲聊,教她膝盖摔破皮的东北话版。
游玩是兴奋剂,昨晚四五个小时的睡眠,也没让几人感觉到困意。去往蓝梦岛的游艇拉着一船的中国人,服务员会说着蹩脚的中文你好。
该怎么形容撑起游艇的印度洋呢?绿蓝的夺目,清澈的像水晶一样,游艇尾部激起白色的浪花,在海面留下长长的伤疤,海风扑面,有投进这广阔液体的冲动。
那几天他们一起去了金巴兰海滩、情人崖、乌布皇宫、乌布市场吃了脏鸭餐,喝了蓝色的百世可乐。老于穿着骚粉的沙滩裤和一龙在各个景点留影,小松的妻子眼红心热,直说老于他们比自己和老公还要恩爱。
一龙说,那次旅行看了很多风景,可都不及古庙那天的老于,当时老于穿纱笼坐在古庙的台阶,侧扬起脸,眯缝眼睛欣赏朗朗的天空,将落未落的太阳,斜斜的坠在天边,柔和的光打在老于的脸上,有那么一瞬,一龙觉得自己幸福的将要死掉。
当地最有特色的是按摩了,老于吃劲,在按摩时特别丢人的打呼噜,睡得死死的,按摩1个多小时,老于睡得很饱,服务生用当地的话交谈,笑的花枝乱颤。
按摩的屋子里有浴缸,上面点缀玫瑰花瓣,老于和一龙一人一头坐在里面,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老于逗弄一龙,一龙转个身,顺势躺在老于怀里。
喜欢不仅仅是精神上的羁绊,也是上的相互吸引,羁绊吸引,才能有彼此的纠缠,此时的他们像两株榭寄生,相互扶持,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