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在王府外停了下来,绯烟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木掀开车帘,正想抬手将绯烟抱下来,尉迟慕却已先行一步,拥着绯烟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王府门前。
木满脸诧异,这相府小姐此刻浑身泥垢,若是他没记错,主子是有很严重洁癖的。
雨淅淅沥沥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绯烟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醒来时已是傍晚。
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绯烟起身缓步走向屋外,推开门,满院棠花纷纷扬扬往下落着,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细雨从屋檐滚落,带起朦朦雾气,此刻的信陵王府,当真是如同仙境。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绯烟应声看去,尉迟慕那张俊美的面容顿时出现在眼前。
她一向知晓尉迟慕生的风华绝代,只是前世两次相见,她从未有心细细看过,此刻这男人踏着满地落花而来,竟如谪仙般不染纤尘。
“嗯,醒了。”绯烟嫣然一笑,恭敬朝着尉迟慕行了个礼。“多谢王爷相救。”
“不必。”尉迟慕目光并未在绯烟身上停留太久,白玉般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冷嘲。“我原无意救你。”
绯烟微怔,似是没想到尉迟慕会如此说。“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救命之恩绯烟没齿难忘。”
“嗯。”
四周突然静谧了下来,绯烟有些尴尬,努了努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尉迟慕却已先行出声:“相府大小姐绯烟,爱慕太子魏宪多年,南国内并无仇家,何人害你?”
绯烟眸光一沉,尉迟慕调查她。“我也不知,不过总会查到。”
尉迟慕侧过脸,似笑非笑看着绯烟。:“你当真不知?”
绯烟心中一阵慌乱,不知怎的,尉迟慕这个眼神竟让她觉得如同赤裸裸站在此处一般难堪,他的眼像是能将她看透。
垂下眼帘,绯烟笑了笑。“王爷如此聪明,既然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做,又何必来问我。”
这件事除了绯月和魏宪那一对奸夫淫妇做所,还能是谁。
“你很怕我?”
尉迟慕突然俯身将脸凑到绯烟面前,绯烟几乎能感受到尉迟慕呼出的气息,脸颊不自觉一红,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王爷天威,绯烟自然敬畏。”
“敬畏么?”尉迟慕低声重复了一便,突然抬手捏住绯烟的下巴,唇瓣轻轻在绯烟嘴角印下一吻。“我不喜欢你怕我。”
绯烟一时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她不过是与尉迟慕第一次见面,居然被强吻了?
“你喜欢太子,对么?”
绯烟摇头,眼底略过一抹恨意。“不爱。”或许从前是爱的,但现在,除了想将魏宪碎尸万段,她对这个男人再无半点念想。
尉迟慕将绯烟的恨意纳入眼中,眉峰微挑。
恨?有趣。
“南国世家女子十七岁便要被帝王指婚,你如今十六,还剩一年可以选一位良人,不知你是否已经找到?”
“没有。”前世的今日,她遇到了魏宪,将一生托付给了他,这一世她先遇到的,是尉迟慕,何来良人。
“很好。”尉迟慕唇角微掀。“信陵王府需要一位王妃,你也需要一个依附,我可以助你除去所恨之人,但,两年后,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绯烟眼中一喜,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不论什么条件都好,两年,已经足够她杀了魏宪与绯月。
但,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尉迟慕身份尊贵,天底下想嫁给他的女子数不胜数,为何偏偏是她?
“那你选择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尉迟慕淡淡一笑,足以让满院棠花失色。“我喜欢懂事的女人,很明显,你是。”
绯烟也是一笑。“绝不会让王爷失望。”
南国信陵王,年方二十,俊逸无双,十五岁跟随将军征战沙场,五年来战功赫赫。
帝王感念尉迟慕战功,虽然并非皇亲,却还是赐了王爷的身份,在京都建立一座比太子府都要奢华的府邸赐给尉迟慕。
可以说如今的南国盛世,一大半都是由尉迟慕打下的江山,皇帝自然对尉迟慕看重有加。
若是能借助尉迟慕的身份,杀一个昏庸无能的太子,岂非易如反掌。
肩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绯烟笑着看去,却撞进了尉迟慕幽寒眼底,点点流光闪过,惹人沉沦。
“明日我送你回相府,记住,做了我的女人,便不能与其他男人亲近,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好。”她为复仇而来,情爱这种奢侈又多余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触碰,自此以后,她会是信陵王的女人,世间除皇后以外最尊贵的正妻。
“王爷,膳食已经好了,可以用膳了。”
侍女恭敬上前行礼,尉迟慕颔首,半拥着绯烟往正厅而去。“回去以后将相府该打点的都打点好,若是有人阻拦,不必惧怕,一切有我。”他一向护短,更何况是自己这些年来唯一的女人。
绯烟心头一暖。“好。”如此俊逸的夫君,哪怕是名义上的也不亏。
红木桌上已经被摆放好膳食,绯烟正要俯身坐下,尉迟慕却大手一勾将绯烟纳入怀中。“去哪儿?”
绯烟眨了眨眼。“不是用膳么?”
尉迟慕淡笑。“我喂你。”
不容绯烟拒绝,尉迟慕已执起一碗羹汤,小心翼翼递到绯烟唇边。“张嘴。”
“”
妥协的张开了唇,温热的羹汤被送入唇内,带着淡淡的药香。
“你身子虚弱,本王命人在膳食中添了补药,你吃着不会太苦。”
绯烟点头。“多谢。”
唇边又递来一勺,绯烟张嘴喝了下去。
这感觉十分怪异,他们明明只是合作关系,何必搞得真的和夫妻一般,再说,她们还是刚刚才谈拢,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
“唤我夫君”
“啊?”
尉迟慕淡漠的眼中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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