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合肥、浚遒、全椒、阜陵、历阳七地,便莫要与我再谈!”虽说他只从九江十五县中挑取了其中小一半,但这小一半的数目,却占据了九江郡四分之三的土地,余下几县全部集中在九江北部,除了阴陵一带可守外,其余皆是一马平川。
“寿春”
袁启之刚想在寿春一地再磨叽一番,不想王礼竟直接站起身来。“既然袁兄无意让出寿春,那你我只能再较量一番。”
“这这这”袁启之也忙站起,“贤弟莫要着急,再商量,再商量。”
王礼并未坐下。“我就一句话,寿春给是不给?”
远在军中的王信见王礼起身,且一番模样不似已经谈拢,便忙令大军整理军阵,时刻准备冲杀过去。
古羽见王礼身起,身后大军也跟着躁动不安,情急之下忙上前斟酒。“将军请先入座再同主公谈谈。”她端起酒爵奉至王礼面前。王礼接酒杯时,刻意用他的糙手触碰了古羽细嫩的手背,还在手心把玩一般揉搓了一番。古羽虽心里厌恶至极,表面上却是慢慢将手抽回,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娇羞,刻意用带着意思惧怕,却欲拒还迎眼神轻轻点了王礼的双眼。这一个眼神看得王礼混上下行似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
“好,好吧,我念在袁兄的面子上,再多听上两句。”王礼一脸为难说着又坐回原处,实则他的目光一直不时瞟向古羽。
古羽撤回一旁,见瀛岳军阵中已然有些骚动,王信骑着白马来回踱步,显然是弄不清这边状况,正是干着急。
“方才是我心急,我这先自罚一杯。”袁启之自己先饮尽一杯,又令古羽满上,与王礼又一巡酒,而后道:“贤弟,像这女婢一般的女子,我这里还有的是,解释配些金银细软,一并予贤弟送去。不知这寿春”
“不是我贪图寿春一地,实乃寿春一带乃是沃土。我大军远行,粮草消耗不少,这般来往无功”
袁启之又笑道:“好办,好办。我再令人予贤弟粮草五十万担,不知可否抵贤弟军用?”
“这么多粮草你何时能交付?”
“今岁收成有限,容我从各地调度一番,正月里定能送至。”
此时古羽琢磨着自袁启之入席,已过了两三刻,若时间抓得紧,此时青龙军应已至其侧翼。再看敌阵之中,各阵将士已因寒冬开始搓手跺脚。于是她便又来倒酒,并冲着袁启之轻轻咳嗽几声。
“这大学天儿让人姑娘侍酒,怕是冻着了吧?”王礼这便还故作关心古羽,只见古羽转过身来将酒往案上一墩,鄙夷地瞪着王礼。王礼还未明白什么情况,就见袁启之起身道:
“我若是你,王礼,既然决定决一死战,就决不谈和。一鼓作气方有男儿气概,如此这般想占尽便宜,你以为天下人都同你一样蠢么?”
“你,你这是?”王礼一时不相信自己是中了计策。
“我,袁启之,干了此酒,这便同你决一死战!”说着他将爵中浊酒一仰而入,将酒爵掷于雪中,牵上古羽飞身上马,眨眼便被漫天风雪淹没于视野中。
王礼这才反应回来是中了缓兵之计,忙上马同侍卫往军阵中返。“快,全军进攻,进攻!”
军鼓再次响彻,朔果一方的号角也跟着吹响。袁启之载着古羽,头也不会地向自己阵中赶,文正则早命人备好铠甲,等袁启之一到便速将铠甲与之穿戴。
“小姑娘好胆略,竟能拖住那王礼。”袁启之边戴甲边同古羽道。
古羽却连连叹气,“大将军这般说得好似取笑我一般。若不是为了大将军在这一战,我能让那老色鬼占去便宜?再者也不知是谁三番五次说要将我送过去。”
“哈哈哈哈,是我欠了小姑娘的人情喽。”袁启之于众人面前说笑着,眨眼功夫便穿戴好他的金龙明光铠,双龙戏珠盔,披上了白绸金丝绣九龙的披风,上了黑毛白鬃的“青山雪”骏马。
“全军将士们!”风雪之中瀛岳军阵以齐整的步伐缓缓压来,袁启之则以一身金甲独立于万军之中,以并不能称得上洪亮的声音发起演讲。“诸位随我多年,大小战役历经无数,想来我袁某人不必替诸位担心今日之战。不过此战之前,小姑娘为拖住王礼,未少受其欺辱。而今你我夺得战机,便需以其之血,来为替你我牺牲之人洗刷冤屈。以敌之血,偿我之债!”
哐哐的敲击盾牌声将北风震彻,“以敌之血,偿我之债”的呼号在军阵中慢慢响起。回观阵前,瀛岳的军阵已将议和席踩踏至脚底。袁启之便令道:“全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