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意外的来访。”
“但是,假若您的推测可能是准确的,那您又如何同我合作呢?”
李广元耸耸肩:“我还能怎么办?”
队长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没有其它办法。但是为了个人的利益我坦白地说.即使我不得不向丁末村通报你们小组的来访,我也不会说一句对您不利的话。”
“您要求相互一致?”
“是的”
“但是,您已经报告丁末村了,不是吗?”
“我们商定要相互一致了吗?”
“我劝您暂缓一下,队长,这是为了您。”
“我尽力而为”队长说。李广元明白,他会寻找机会用巧妙的方式向丁末村报告,假如他还没有报告的话。”
“谁对藏画的矿井感兴趣?”李广元问。
“美国人。”
“他们早就派人到达里来啦?”
“是的。”
“他们在什么地方。”
“郊外”
“您和他们接触过?”
“是他们和我接触。”队长恼怒地更正。
“那么该轮到您啦,朋友。”李广元说。他突然想到,他模仿常凯申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时候到了,是您对他们感兴趣,而不是他们对您。”
队长摇摇头:“是他们更感兴趣。倘若我不能采取决定的步骤,那么保存绘画和雕像的矿井就将被炸毁。”
“您疯啦?”
“不,我没疯。这是命令。这里已经放上五十枚飞机炸弹,接通了电线,安装好了雷管。”
“谁有权发出爆破的命令?”
“高层或者是丁末村。”
“有没有吴四宝?”
“也许有,不过我听说是丁末村。”
“您可以对他施加影响吗?”
“是的。”
“您也知道这个人的格。”
“这个人,”李广元重复着,冷冷一笑,“是个动物。他知道您的联系吗?”
“不知道。”
“您想向他坦白吗?”
“我还没有决定。”
“如果您说的是实话,那就等两个星期。他属于那种幻想家,夜里自己心中承认帝国就要崩溃,可到了早晨,灌了白酒之后,又胆怯地总想写悔过书请求宽恕。等这里听到炮声,您就向他坦白。他打算到这里来吗?”
“不知道。”
“他会逃到这儿来的。您要迫使他采取行动。他不会自动采取行动。无论是他,还是他们都被自己的偶像压垮了。这是他们的可悲之处.也是您的活命之路。您对他说,在保证挽救画廓之后成了他们的平等伙伴。您告诉他,您已经向对方谈到他的高尚品质。有病乱投医嘛。如果您能对他施加影响,的确会免除您的许多灾难。”
队长若有所思地问:“我会怎么样呢?
如果您能预见一切,其中包括我的话,就是说其他人的命运您也能预测,那么我就准备全力以赴。可是我希望得到保证。我必须活下去。我什么都干,队长,我有个美满家庭,我为了家庭才加入卫队,那一天真可恶。”
“您活着对我也有利,队长。我们的利益联系在一起。我有个主意,确切地说,这个主意是在您说到同美国谍报人员在这里接触后产生的。显然,您应当约好和您的人接触,让他们同联系您不是在同延安工作站工作吗?”
“是的。”
“见过那个人?”
“我见过一个高个子男人,皮肤很黑。”
“三十五岁,目空一切,他咒骂比谁都厉害,对不对?”
“是的。”
“这是个老牌特工。”李广元有把握地说,“他是丁末村的助手,一个归化的本人,很厉害的小伙子,干起事来是个行家。就这样吧,让那些在暗处活动的美国人用长波联络电台方位会立即被确定。在这段时间您呆在桌旁充分证明发报与您无关。我会搞些证件,这对您更有好处,如果司机写报告涉及此事的话。顺便说一句,他是个非常危险的人。您要尽量同他搞好关系。您能进行无线电联络吗?”
“能。”
“问一下瑞士,我为什么得不到答复,可以吗?”
“这太容易啦”队长一笑。
“但是如果没有得到能使我满意的答复,事就更复杂了。”
“什么事?”队长又变得谨慎起来,脑袋几乎要缩进肩膀里。
“您安排我同美国人见面。”
“这里没有美国人,再说我不能安排。”
“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吗?”
“对。”
“您怕我把这些人都干掉?”
“是的。”
“倘若我想这样做,那我会让司机和他的伙伴对付您,到那时,顶多用一个小时您就会安排这种会面。”
“这能给您带来什么好处?”队长站住问。
“怎么对您说呢?”李广元淡淡一笑,“我会得到勋章和命令中所表示的感谢。”
“现在他会让我相信,同美国人合作更有利。”李广元想,“他缺乏幽默感”
“如果在一九四0年您得到勋章,那就另当别论了。”队长说,
“现在这有什么用?相反这会妨害您的,已经把处罚卫队军官的残酷刑法强加给了美国人。”
“是吗?见鬼,您说得对。”李广元又仰起头。天色更暗了,显得那么沉重,那么深远“我们走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