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
“以小头领之名宣告,‘百鬼夜行’发动。天狗族升空,对城堡周围展开侦查,其他组和我们一起登上宝船,大家一起冲进城堡,向御门院和安倍晴明讨个公道!”
“哦哦哦哦哦!”群情激奋,群妖亢奋。
对于孙子的担当,奴良滑瓢非常满意,笑得满脸褶子,顺手抛出宝船,迎风变大。
同时奴良组元老乌鸦天狗带领奴良组历史最悠久的天狗组开始升空,正要率队疾驰,几名年轻人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个头不高,臭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大声吼道:
“等等,你们这样根本没用,只会去送死。”
“你说什么?”顿时有妖怪怒目相向。
奴良陆生抬手制止:“为什么这么说,龙二。”
“别叫的这么熟,我们没那么好的关系。”
最近一直都待在东京追踪御门院的踪迹,没回京都本家的花开院龙二斜着眼。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见好就收。
“那座城和御门院家记录中的葵城很像,有很大可能是天海僧正的杰作。根据我对天海的了解,他的结界,尤其是大规模结界几乎不可能被破坏,除非找到正确的破解方式。”
“什么是正确的破解方式?”陆生问。
“还没有找到,不过已经有了一些头绪,所以希望你们能等一等。”
花开院龙二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花开院家最杰出的年轻人一起,花开院柚罗,花开院魔魅流,花开院秋房。
人虽然不多,却自有一股气势。
源于花开院家的历史,源于与安倍御门院敌对多年,无论如何沉沦都不曾放弃的坚守。
这份坚守,没有人会质疑。
“你需要多长时间。”
“短则一天,长则三天,赌上花开院的名誉,我们一定会破解那个——”
花开院龙二赌咒发誓,只可惜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没那个必要,区区一个螺旋结界,不需要这么麻烦,我自有办法破解。”
来人一身黑衣,腰悬古剑,手中一枚竹简,风尘仆仆却难掩杀伐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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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奴良组和花开院家都很熟悉。
于两家都有大恩的关俊彦。
“你确定?”
花开院龙二的脸更臭了,有恩是一回事,不爽是另一回事,谁让关俊彦是踩着他崛起的呢?
按照约定,自种花家远游归来的一魄拈动竹简:
“确定。我不是质疑你的结界术,只是我这边的东西更加超出常理。而且那座城市,结界只是第一道关卡,之后还有更多更麻烦的东西,贸然突入,只会死伤惨重。我希望,你们能够听从我的指挥。”
此言一出,不善的眼神越发多了,不管你是谁,一个外人像指挥我们?
关俊彦神色如常,对奴良三代,花开院诸人说道:
“请各位给我一个面子。”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你的面子不能不给。”奴良滑瓢先发话。
“确实,我们能一家团聚还是多亏了你。”奴良鲤伴笑道。
奴良陆生最直接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把弥弥切丸借给关俊彦了。
花开院柚罗稍慢了一拍:“当主爷爷说了,花开院家听凭驱策,所以,哥哥——”
“我知道。”龙二有点不太耐烦,“你想怎么做?”
关俊彦手中竹简浮空,投射出东京的概况图。
“御门院的大本营没那么容易攻破,我们要面对的也不止是御门院,还有随时可能入局的武尊一系人马,整个日本,没有一个实力有单独应付的能力,必须联合起来。”
“我已经安排好了。把奴良组计算在内,东南西北中各有一支部队,除此之外,我还留了一支预备队,随机应变,应对可能到来的增援或者阻击。”
侃侃而谈,毫不怯场,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魅力。
这正是关俊彦的底气所在,来此做说客,整合兵力的乃是精魄,师从武庙十哲之首,兵家祖师张良张子房。
虽然几十天时间,学不了太多东西,但日本目前的局势也没法和秦末纷争,群雄逐鹿相比。
这波啊,叫“小”格局对“小”场面。
一番兵力排布,布局简述,尤其是对妖怪与人类战法区别的解释分析,说得一干奴良组元老都暗暗点头。
这小子是真的有两下子,在他手上说不定真的能实现人类与妖怪协同作战,不愧让三代首领推崇的人类。
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打破水幕结界,成功把兵力送入城中。
“你到底打算如何攻入城中。”花开院龙二问。
“很简单,正面打爆!”关俊彦呵呵一笑,“别急着蛤,你看到我的底牌,你也会觉得简单。滑瓢老爷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店主对奴良组宝船的评价吗?”
“好像是区区一艘巡逻船,如果是三宝太监的旗舰,还有点兴趣。”滑瓢年老记性不坏,反应也是:“莫非——”
“就是这个莫非,时间刚刚好。”关俊彦打个响指,伸手指向东京湾方向,“抬头仰望吧,在种花家历史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舰船霸主,真正的战略要塞,其存在本身就是传说。”
话音落定的一刻,上天垂象,风云变幻。
海蕴万物,动荡不堪。
一头史前巨兽自海中浮起,又在下一个瞬间将鱼鳍拉长为羽翼,一飞冲天。
当中有人,引吭高歌: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正是太古神兽,也是一刀流奥义金翅鸟王的原型,金翅大鹏。
这仅仅是前奏,鲲鹏现身只为开辟出一条从海底到天空的通路。
而后,它出现了。
比奴良组所谓“宝船”大出十倍的艨艟巨舰冲破海平面。
不,用艨艟巨舰来形容是在辱没它,用现代航空母舰来形容也不算多么夸张。巨舰的更为古老,用青铜与巨木制成,浑身上下散发着古物独有的厚重气息。
这份经历时间磨洗留下的痕迹,不管是怎样的大能者都无法模仿。
巨舰舰首,一人身穿皂角袍,手持阴阳古镜,对着天地,对着脚下的东京,对着整个世界放声宣告:
“蜃楼,拔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