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至今,商业税收由开国初的不到一成,变成了如今几乎占了整个财税收入的七成,这也是朝庭对商业政策越来越倾斜的主要原因。若非如此,这回又怎会因国库无以支撑强大的军事作战支出,那些官老爷们,竟然想到而以朝庭的名义,向前朝时,还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贱工商贾进行借贷这个神展一样的策略呢。
大宋国人以读书人最为尊贵,教育普及和度十分惊人,而读书求学的风气,又以长江以南为最盛。
八娘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知识改变命运。而每一个企业都把“以人为本”这句话作为公司企业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念。
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得认字,认字才能看书,看书才能学习,学习才能有更好的认识世界,才能具有更开阔的眼光,才能更好的思考,才能进行更多的选择。
大宋的商人们,和之前任何一个朝代的商人们都不一样,因为教育的普及,他们这中很多人十分有才华有胆识魅力。具备更高的整体素质。也正因这些前提条件,他们拥有着比任何一个朝代的商人们,都更为长远的眼光。
八娘想信自己能说服他们。何况,她在泉州的商业圈中,有着无人可以替代的地位。以她如今所拥用的产业,可以豪不夸张的说,她拉着林昭庆和李永兴跺一跺脚,就能引起整个泉州商业的地震。
“李永兴最近可在泉州?”八娘沉吟了一下,问道。
“在。”林昭庆笑着回道,“你这些日会抵泉州的事情,我私下里对他透露过。再说喜来登和永兴的木材契约到期,无论对喜来登还是永兴,可都不是件小事。知道你要来,他自然是要在泉州等你的。”
“知州大人找过李永兴吧?他是什么态度?”
“和我一样,找了托辞,给推掉了。知州大人只怕到今天,都未见到李永兴呢。”林昭庆笑道,“那个老狐狸,自然是希望我们比他先表态的。泉州就我们三家的商行最大,在不清楚你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之前,他又怎会轻易表态?”
八娘还带着义父蔡君谟的信呢,若单凭她自己,于李永兴而言,说话的份量自然是不够的,但她相信她所描绘的前景,李永兴不可能不动心。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李永兴最为敬服的蔡君谟的书信,八娘有足够的把握,能说服李永兴参与到自己这个计划中来。
有了李永兴和林昭庆相助,再组织整个泉州其它的商行,就容易的多了。
“行,咱们今晚就简单吃些,我怕不到明日,知州大人就会寻上门来,今晚我便去拜访李永兴。说服了李永兴,因知州大人能迟上一两日召我相见,我们便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再分个出击,说服其它的商行。事不容缓,林兄,你可愿意与我一道去?”
“这是自然。”
议完事,陆长安便让伙计上了饭菜,待简单吃了顿饭,八娘也未回去,打发了陆长安和乔哥儿先回,她则与林昭庆一道,带着苍耳去了李府。
李永兴对于他们深夜拜访,并不奇怪。着人把他们请去书房。
八娘留了苍耳在外守着,和林昭庆进了书房。
彼此见了礼,李永兴笑道:“八郎,你今日深夜前来,又带着小和尚,想来不是为了与我商议那木材契约的事情吧?”
“诚如叔父所料,木材的事情不急,如今倒有件事情,八郎需要叔父相助。”
“哦,你倒说说。”李永兴一边请了三人坐下,一边挥手叫送茶水的丫鬟退了出去。
“这几日知州大人频繁会见泉州各家商行的撑舵人,所为何事,相信叔父也一定有所耳闻吧?”
李永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倒是听说了一些,不过我最近忙于他事,倒未作太多了解。怎么?八郎你对这件事情有兴趣?”
“不错,八郎今日深夜造访,正是为此事而来。”
李永兴挑了挑眉,平静的看着八娘,等她继续说下去。
八娘也不愿意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八郎与林兄商议过,希望此次能倾尽全力,为朝庭做回贡献,不过我与林兄势薄,还愿叔父鼎力相助。”
李永兴原以为二人寻来,是为了找他讨个计策,挡了这回知州大人所施加的压力,至少少出些血,少些损失,不想八娘所说,竟与自己所想的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不过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这一点小意外,还不至于叫他动容,听了八娘的话,默了默,才道:“此次的事情并不简单,朝庭向咱们商行借款,与一般商行之间的借贷又有不同,岂数目巨大,非是儿戏。我这几日虽忙,却也多少听说了一些,知州大人那边的情形可不乐观。我看此事只怕不易。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八娘便把自己事先想好的,这次朝庭借款能给商人带来的切实好处,条理清晰的对李永人一一道来。并表明了自己与林昭庆已经达成共识。
说完,又把蔡君谟的信奉至李永兴面前:“这是义父大人让八郎捎给叔父的信。”
李永兴接过,当着二人的面打开,看完信,默了半响,方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意思,便是有戏了?就算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至少此事已经有了八成的希望。
八娘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