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七一笑,大红的绸衫显得整个人越发丰神俊朗:“傻丫头,官家既已驳了辽国议和的请求,这场仗势必要继续打下去的,并且大宋一定要赢。”
“可这和你造酒有什么关系?”
“逸郡王想促成大宋与辽国的边境贸易。若是此战能最终大败辽国,到时候在榷场的开设上,大宋就能占了主导权。一量榷场开设,若是能把白酒大量卖入辽国,那将是多大的利润?”
之前大宋大败辽国,辽国首次派人主动议和,宋帝驳回,那是因为一败还不足让同样强大的辽国对大宋府首称臣,如今全国商贾借款捐物,大宋又无国库之忧,虽说做不到灭掉辽国,解决大宋床榻之窥,可宋帝自然想趁机打提辽国一直以来面对大宋的张狂傲气,让辽国至少在十年之内,再无琮手之力。然后在两国关系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可是酒的主要经营权一直在朝庭,就是有再大的利润,又与你何干?你又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你从前也说过,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火上去烤,此举不正是把你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吗?”八娘不是政治家,她只是个商人,所以最关心切身利益。
“若只在南丰,又或者我只一人,只是司农司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官员,若我没有豆油坊和酱油坊,八娘,我自然可以过的逍遥自在,与世无争。可有时候走到什么时候,只能说什么样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其实早在你和李庸入京之前,我已是两派拉拢的重点了。”
“你现在,已经选择了自己所站的队伍?”虽然道理都明白,可是八娘依旧觉得压抑。
陆十七笑了笑,并未回答八娘的话。
八娘拾起刚才的问题:“就算开设榷场,把白酒贬卖到大辽,又与你何干呢?我刚就说过,茶酒盐,可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陆十七无奈的摇了摇头,八娘明明听了他刚才的话,却还问这些,是逼着他把话说明白了,叹了口气,笑道:“我只会酿酒,自于如何贬卖,那是柴郡王的事情。”
得到陆十七肯定的回答,八娘默然,两人相对无语。
半响,八娘才道:“十七哥,你深谙历史,你说”
“这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历史。”
八娘也叹了口气。觉得这场穿越果然坑爹,你自以为是给你开了金手指的,可最后发现,那金手指不过是镀金而已。
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你真的看好他?”
陆十七神情肃煞,道:“至少与敏郡王相比,我对柴正纯更信任些。若无法中立,必须要作出选择,我只能选他。”
此时陆十七倒庆幸自己与八娘解除了婚约。曾家兄弟和他毕竟不同。
说了半天话,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陆十七不愿意看八娘一脸的担扰,笑道:“你也用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倒觉得我选择的胜算更大些。对了,你这回在泉州的事情做的漂亮,不出意外的话,必定会受到朝庭嘉奖。将来总有好处的。”
八娘也笑起来:“我可不就是为了那点将来的好处。”
两人说了会儿话,陆十七就要告辞,八娘终是叫住了他:“十七哥,我还有话对你说。”
陆十七回过头,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有些奇怪,挑眉笑道:“什么事情,非得留到最后说?”
八娘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对着陆十七那张张扬明亮的有如阳光一般的笑脸,她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开不了口。
陆十七等了半响,见这丫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呃,”八娘一阵心虚,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十七哥可还记得柳姑娘?”
陆十七脸上的笑凝住。
半响方道:“怎么想起来提她了?”
这丫头虽然八卦,可柳如水就是他的禁区,她从来不会拿他的感情来玩笑和试探。
看他的样子,八娘实在判断不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柳如水病逝的事情。深吸了口气,八娘才道:“十七哥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从前他也会经常找人打探的,后来知道她过的很好,也就慢慢的不再去刻意的了解她的情况。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陆十七摇了摇头,寻问的看着八娘。一时变了脸色。
若不是坏消息,八娘绝不会这般刻意的与他提起。
“她怎么了?”
声音沙哑,带着些绝望的争扎,还有掩不住的期望。
那种突然间很难过的感觉再次袭击八娘的胸腔。
“柳姑娘她,去年十月的时候,病逝了。”
逝水流年,如花美眷。
他一直以为,就算自己不能娶她,她亦会在一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子,有一天,会突然消失掉。消失的意义在于,耳不见,听不闻。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从此,和他天上人间,再无瓜葛。
历经生死,陆十七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承受,可这一刻心中那巨大的,让人无法呼吸到想弯下腰去的疼痛,又是因为什么?
“十七哥?十七哥你没事吧?”
八娘看着陆十七瞬间苍白如雪的脸,再无从前张扬肆意,上前一把握住陆十七的手,焦急的唤着他。
陆十七悠悠回过神来,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揉了揉八娘的头发,哑着嗓子,道:“别担心,我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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