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周中工作日,明天还得早起上班,尚楚到底没太放肆,一群人十点不到就散了。
酒足饭饱从烧烤摊出来,天公不作美,恰好碰上天上飘起了小雨。
“带伞没?”尚楚问。
齐奇撇嘴:“早上出门还晴空万里,谁能想到晚上就下雨了。”
队员小江扯了个塑料袋套在头上:“这不就行了呗!”
其他人有样学样,一人往头上罩个黑塑料袋,他们个个人高马大的,看着和黑社会入室抢劫差不多。
“......”尚楚说,“今年元旦晚会咱们队节目有了,你们就这么上去走场秀。”
“那保准艳压全场!”
尚楚掀起眼皮:“艳压艳压,不知道的以为恐怖分子进局子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队长,那我们就走了啊!”
齐奇几个人勾肩搭背地朝他挥手。
“行,走吧,”尚楚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里含着点醉意,说话声音含含糊糊,“到家微信说声。”
“你还操心我们呐!”齐奇嘿嘿一笑,戏谑道,“我们可都是一群alpha老爷们,身强力壮的,谁敢把我们怎么着?倒是你,一朵omega娇花,走夜路可得小心点喽!”
一群混小子喝点酒就上头,嘻嘻哈哈笑倒在一起。
“滚你们|妈的!”尚楚吐了嘴里咬着的那根烟屁股,凶神恶煞地比了个中指,“老子一个人草|翻你们!”
“求草!”
“队长我等这天好久了!我自己脱裤子!”
“我屁股都撅|好了!队长你啥时候来啊!”
......
尚楚笑着骂道:“全给我滚蛋!”
二队队员们嘶吼着乱七八糟的摇滚乐,晃晃悠悠地走出几步路,回头朝他喊:“警花队长,别难过啦,下次咱再争取拿头功!”
“警你大爷的花!”尚楚说,“你才警花,你全家都警花!”
“谁长得美谁警花呗!”齐奇嚣张的能上天,“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
“必须是啊!”
......
尚楚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半响才轻轻哼笑了一声:“小兔崽子。”
-
宋尧在一边笑着看这帮人闹,等他们离开了,才慢悠悠地走上前,站到尚楚身边,双手插兜,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
尚楚重新掏出一根烟,拢在掌心里点燃了,垂颈深深吸了一口,旋即吐出袅袅烟雾。
“哎,”他眯着眼喊了宋尧一声,“阿尧。”
宋尧转头看他,隔了一层雨雾和烟气,尚楚漂亮的像是水墨勾出来的画里人,一笔落成,精致却丝毫不显羸弱。
“嗯?”宋尧有片刻的失神,“怎么?”
尚楚望着青黑色的天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奇思妙想,突然说:“你说这雨像不像有仙女躲在云彩后头,正朝咱们扔绣花针。”
他说着掏出手机,对着外头的雨帘“咔嚓”拍了一张照。
“你拍这个干嘛?”宋尧不解。
“哦,没什么,”尚楚吸了吸鼻子,把手机塞回裤兜,耸了耸肩道,“给傻|逼白艾泽看看,他一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指不定没见过这种雨。”
——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呐。
宋尧一愣,兀自按下心里那点儿酸涩的念头,转念又觉着自己跟这儿瞎矫情什么,和个傻|逼没两样,于是扬声语调轻快地打趣道:“快闭嘴吧,我就服你们这种穷浪漫,见着点儿什么就恨不得给对方显摆,没见过世面!”
“你懂屁!”尚楚笑着往他胳膊上捶了一拳。
-
其实就是场再普通不过的毛毛雨,哪里来南方北方的区别,他们在首都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见过这种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闹得人一晚上睡不好觉。
宋尧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下起了小雨,他睡到半夜被尿憋醒,六人间寝室里有两人不在。
他想着这俩人是不是去厕所蹲坑了,他打着哈欠套上睡裤,睡意朦胧地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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