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柳莹莹摸了摸随身带着的小刀,看着孟溪的眼神凶恶可怕。
孟溪活着一天,她就过不好一天,只有孟溪死了她才能心安!当初孟溪给的那张船票,她现在还记着呢!
“哈哈哈哈。”
孟溪放声大笑!在安静的角落里,她的笑声显得有些突兀和诡异。
从柳莹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孟溪的侧脸,艳丽而冷漠。
她虽然已经不再年轻,可保养的非常好,皮肤紧致白皙,是一种和少女区分开来的美丽,经历过岁月,更加的沉静。
“对,我是故意的。我们从来都是两个是敌人,而不是朋友。你对敌人会手软吗?”孟溪语气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再说了,我又没有添油加醋,我只是说了实话。不过你们的感情比我想象得要脆弱。”
柳莹莹恨得要杀人。
孟溪不怀好意地提醒她:“崔砚生也在这座城市。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里,不要多做纠缠,否则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
孟溪斜睨了她一眼,轻蔑的,冷漠的。
崔砚生是绝对不会放过胆敢迫害玩弄他的家伙——正因为柳莹莹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这类行径就更不值得原谅!
孟溪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慢慢颓丧,眉心因为苦闷,生出了一条明显的竖纹,一看就是日子过得苦闷的,这样的人很容易走极端的。
孟溪夺过柳莹莹的小包:“危险物品,我先替你保存了。”
“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里面藏了刀?”柳莹莹惊愕失色,孟溪是怎么猜到她带了锐器的。
柳莹莹故意拉她到小角落,又紧张地攥着包,一副很心虚的样子,孟溪又不是傻子,当然猜到了她在里头装了危险物品。
“我不光知道你在里面藏了刀,我还知道你这身光鲜亮丽的衣服还有你那个小公寓是怎么来的。”
孟溪考虑了几秒钟,还是决定要问问柳莹莹为什么要自甘堕落,明明她的日子已经过得挺好了。
“你一直说自己是进步女性,一直以来清高自傲。为什么要选择走现在这条路?明明在这之前,你找到了一份正当的工作,付得起房租,付得起水电费,日子过得也还可以。”
在困境中,柳莹莹可以逆流而上,她拼搏努力,为生活奋斗。
但奇怪的是,她在日子变得安稳祥和的时候,选择了堕落。
“我不想去做那些粗重的活儿,我不想去打工了。我努力工作了,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每天只能刚好填饱肚子,我的同事一天只用工作八个小时,却可以得到比我还多的报酬,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在这里,黄种人就意味着便宜,好用,和自由散漫的白种人相比,简直像干活机器——每天抹盘子13小时,或者踩缝纫机1时。没人是天生的劳碌命!说白了,就是生活所迫。
这个满地机遇的国度,东岸人看不起西部人,老移民鄙视新移民,白人看不起有色人种。
白色和欧洲裔的“外观”被认为是常态,有色人种则被认为是弱势的。
就连有色人种也瞧不上的华国人,几乎可以说是处在食物链最底层。
她因为自己较别人不一样的肤色而感到羞愧。被人称为“残次品”的羞愧感从她踏上这片土地以后紧紧地缠绕在她的身上,曾经自信乐观的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自我怀疑和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