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睛,第一眼就见到了女儿,她神志还未清醒,却下意识的惊道:“素儿,你怎么回来了,夫人正要找你麻烦,快走,你快走,不用管我。”
她迷迷糊糊还记得,刚才乞求祖先保佑女儿能平平安安来着,谁成想女儿竟然回来自投罗网了,她如何不急?
韦素的眼泪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摸着母亲的脸庞悲泣道:“母亲,不用担心,如今没人敢找咱们的麻烦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是大夫人呐,咱们母女怎能惹得起?你快走,快走,”宁氏神志不清的乱喊,还在不住的推着女儿快走。
韦胄在后面尴尬的无以复加,沉声道:“不要胡说,这是素儿的家,谁会找你们麻烦?”
韦素看着母亲的样子,心如刀割般的痛,泪眼婆娑的指着韦夫人嘶吼道:“既然这是我们母女的家,你就是这么对待我母亲的?
要是我再晚来一步,是不是我母亲命都没了?”
从小到大,她这个庶女还从来没在韦夫人面前大声说过话,更何况出言指责了,以至于韦夫人都产生了幻觉,下意识的道:“放”
“肆”字还没说出口,就听院内传来一阵“仓朗朗”刀剑出鞘的声音,这才令韦夫人重新看清了形势,把那个字又咽了回去。
战力越强的军队越是桀骜不驯,丹阳军就是这种军队。
他们奉命护送韦素前来,却突然见到韦素母亲受罚,一个个早就义愤填膺,看不顺眼了。
若是韦素点头,他们真就冲进来,给几个首犯放点血。
韦胄看着满院子军兵那明晃晃的刀剑,急道:“素儿,咱家刚被郭汜杀了一遍,难道又要再被你杀一遍么?
你要是想杀人为你母亲报仇,就先杀我这个父亲吧。”
“女儿再是不孝,哪敢动父亲?”韦素觉得今天是长这么大以来,活的最痛快的一天,她指着韦夫人厉声道:“可是她,我们母女从来谨小慎微,与世无争,可她却屡屡刁难我母女,女儿长这么大,受过她多少无端责难。
父亲,这些你可都知道?”
“这些,我做父亲的也有责任,”韦胄叹了口气,“只是,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能对家人动刀枪啊。”
他夫人对韦素母女刻薄,他自然知道,实际上这还不是因为他对宁氏太过于冷淡所致?
以致于母女在韦宅内活的跟个下人没什么两样,说起来他的责任也不小。
“女儿与父亲是一家人,与她却不是!”韦素看到母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早已经气昏了头。
她若是此时都不敢跟母亲讨要个说法,那还等到什么时候?
“你如今得势,倒来找我算账了不是?”这时候韦夫人见韦素的矛头始终对准她,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一死而已。
于是很硬气的大声道:“我乃韦家主母,说起来也算你的母亲。
我要管这么一大家子人,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不以韦家为重,这个家早就散了。
对,是我下令惩罚你母亲,不过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讨要韦家欠粮。
要不是你那位大王欠粮不还,逼人太甚,我何至于跟你们母女废这口舌?
你要杀就杀我,我死,也是为了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