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头疼,这该死又万恶的高中生活。
不过,海州街嘛,整个市区里最闹的街道。
不管白日黑夜里,算不上十分繁华,却总是吵吵嚷嚷、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拿这样的一条街道作比,它在这座城市里,顽强又欣喜地存在着
它像是一个班级里明明不被重视的小孩子,却依旧很兴奋地、几乎是每时每刻地、都想要向老师展示和表现着自己,以求得到赞赏和表扬。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欣喜而不知疲惫。
这样一想,好像也真的,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天边连夕阳就快要落山了,月牙儿刚刚飘起来,那飘渺的、淡淡的光晕,给这层湿漉漉的、微凉的海面上,渡起了一轮金黄的丝线
这话其实可以说,是叙述的十分文艺高雅。
高雅到说不定可以去参加,文艺汇演上的诗朗诵、甚至运气好的话,赶上作文讲评课,吝啬的秋菊姐姐还能给一个a+的超高评分。
但很多的时候,不管你想象力有多丰富,现实总会笑着招呼你,然后在你扑过去的瞬间,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正等着你。
看起来,太阳斜落山、余晖映沧海,表述起来真的简单,也真的让流淌的笔尖快活极了。
仿佛身临其境。
但这块四四方方的土地上,真的没有什么山啊海啊,那些所谓的、可以供酸腐文人发牢骚、谈理想的东西。
说什么寄情于景、志在四方,有时候在某些场合、某些人面前,真的是很可笑的。
人们认为没必要懂。
对大多数人而言,毕竟还是萝卜白菜的现价是多少,更来的经营实惠些。
好像只有“全球猪肉价格疯狂上涨,至今已经涨到了几块几毛、几分几角”这样与时俱进的话题,才会普遍引发全社会的广泛关注。
人们理所当然地以为,文人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那几条腿嘛
有什么好稀奇的?
确实,文人也是要吃饭的啊,又不会长生不老、又不会招财进宝,真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脚下还有早晨赶集时留下的,菜叶和咸鱼没人清理。
第一次,陶桃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读书的原因。
读大学吗?有出息吗?去温哥华找父母吗?
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