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的指着楼梯口吼道:“那上面是活生生的性命,我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
“那你自己呢?”
“谁来保证你的安全?”
黎初阳破声嘶吼着。
贺柏舟不答,他沉默着。
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他只知道,他的职责,就是保护这群人。
这群他并不认识,却要以百分百真诚来保卫的人。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说出的话,却是违背了自己的本意,也伤害了眼前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说出那么混账的话。
明明他就是想哄哄他,让他不要再闹脾气了。
可结果,从来不随人愿。
身子被人用力推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等他再稳住身子,黎初阳已经跑了出去。
走廊里传来了道道回声,那声音像是古老沉闷的钟,一声又一声,敲击进他的内心深处,让他疼。
疼得无以复加。
黎初阳一晚上没睡。
茶几上摆了酒瓶和杯子,他靠在落地窗上,望着外头的灯火自斟自饮。
白天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衣服粘着血肉,隐隐作痛,他仰头饮了半杯酒,身上的疼痛,慢慢转移到心里。
喝酒喝的有些多,思维被酒精搅乱,白日里贺柏舟的那句话,像卡碟的机器,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
“黎初阳,这是我们的工作,做人不要太自私。”
这句话他听过很多人说过,他听了也就笑笑,从来不往心里放,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别人的看法与他而要并不重要,可今天这句话从贺柏舟嘴里说出来,这股子情绪全冒了出来,让他难过的无以复加。
脑海纷繁错杂,他什么头绪也理不清楚,心就像一块浸满了寒水的海绵,随手能掐出泪来。
他又想到了两个人的“初遇”,那个他早有预谋的初遇。
他喜欢贺柏舟,很早之前就动了心思,不过这份感情一直被他压着,他就像一个见不得任何光亮的人,永远只能在黑暗中游走,掩藏着自己晦暗的心思。
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欺骗者,哭是伪装的,笑是伪装的,就连适宜的羞涩,都是他的自导自演。
人心就像永不知足的贪婪巨兽,得到了就想要更多,他想打动他的心,想要离他近一些,更近一些。
可他终究还是搞砸了。
往日所想,现在看来,
皆属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