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由她说了算!”
张远望嗤笑,“不纳妾不收通房?可能嘛?!”
南宝蓉凝视着宋世宁,认真道:“我信他。”
她不要什么诰命夫人。
对她而言,能嫁给世间最赤诚的男儿,就已经是她的幸事。
张远望脸色难看。
他合拢折扇,嗓音粗了几分:“南宝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张家在蜀郡那也是排得上号的豪族,你要是不识好歹,别怪我们家翻脸不认人!”
常氏跟着笑道:“不瞒老太君,我家老爷的部下,就守在府外。如果您今日不同意把南宝蓉嫁给我儿做平妻,就别怪我们无礼!”
老夫人沉声:“光天化日,你张家还敢强闯民宅不成?”
“不敢。”常氏意味深长,“只是南家富可敌国,只要稍微查一查你家的税账,总能查出问题的。”
一旁,南宝衣嗑完瓜子,用手帕轻轻擦拭指尖。
锦官城很多人都认为,她家之所以能攒出泼天富贵,不是因为善于经商,而是因为匿税。
前世,那些权贵拿南府赋税做文章,肆无忌惮地查账。
结果,却没能查出半分猫腻。
最后还是南胭动手,在府里的账册上做了手脚,才给家里安上了匿税的罪名。
少女眨了眨眼。
既然常氏大张旗鼓地送来这个机会,何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查清楚府里账目,叫天下人都知道,他们家没有匿税呢?
如此一来,就算今后那些权贵还想给家里安上匿税的罪名,也没有机会了。
她倾身,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夫人慈蔼点头,温声道:“常夫人认定我家匿税?”
“有没有匿税,您心里明镜儿似的。”常氏甩着帕子冷笑,“正所谓无奸不商,南家之所以富贵,还不是因为奸猾狡诈的缘故?老太君,我这当晚辈的奉劝您一句,尽早把南宝蓉嫁到我们张家,再赔上一大笔嫁妆。否则撕破脸皮,你我面子上都不好看。”
老夫人笑着起身。
她被南宝衣和南宝珠一左一右地扶着,朗声道:
“我南家几百年来积德行善,蜀郡几次饥荒,都是我们家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南家不敢称一句积善之家,但也不愿被人污蔑成小偷。既然常夫人坚持认为我南家账目有问题,烦请移步府外,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把账目查个明白!”
她大步走出花厅。
常夫人愣住了。
这老婆子怎么是这种态度?!
提起赋税,她应该害怕畏缩才对!
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查账,她就不怕查出问题,被官府治罪?!
她咬了咬牙:“死到临头还逞强,我倒要看看,你们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聚集到南府门外。
南家这三年来的账目被抬了出来,足足二十几箩筐!
常氏叫了锦官城里十几位德高望重的账房先生过来,摆了桌椅板凳,当场对账。
百姓们听说居然有这等奇事,纷纷拖家带口地来看热闹。
一时间,南府外万人空巷,不仅有小摊贩推着瓜果点心前来售卖,甚至还有庄家开盘,赌南府究竟有没有匿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