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惨白的毫无血色,丹凤眼中满是泪水和惊恐。
真是可怜极了。
他沉默上前,随手扯断铁索。
他摘下大氅,把小姑娘牢牢裹紧。
要抱她时,却清晰察觉到小姑娘颤抖得厉害。
他挑眉:“怕我?”
南宝衣泪珠滚落,“她说,你厌极了我”
“并无此事。”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又道:“她还说,你想杀我”
“无中生有。”
南宝衣眼睛通红,声音低了几分:“她还说,那些男人,都是你安排的”
萧弈抚了抚她嫩生生的小脸,哑声:“南娇娇,我舍不得让别的男人欺负你。”
一句“舍不得”,令南宝衣潸然泪下。
她终于不再如刚刚那么害怕萧弈,抬起手臂,信赖地抱住他的脖颈,哽咽道:“二哥哥,我刚刚怕极了!”
“我来了,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萧弈抱起她,大步朝地牢外面走。
踏出地牢,空气骤然清新。
十言率领几名暗卫肃然而立,看见两人出来时,立刻恭敬低头。
萧弈瞥了他一眼。
十言立刻会意,等他们走远后,提刀踏进地牢。
萧弈把南宝衣抱到寝屋,吩咐余味和尝心侍奉她沐浴,务必要洗干净才好。
一道花鸟围屏隔开了浴桶。
萧弈坐在窗畔,烛火跳跃,却照不亮他的眉眼。
他听着哗哗水声,脑海中莫名涌现出地牢里的画面。
小姑娘衣衫凌乱被锁链囚禁,娇美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烦气躁,坐立难安。
他翻开一本佛经,却连半个字儿都看不进。
正是热血轻狂的年纪,看什么佛经呢?
他想着,不耐烦地把佛经丢到书案上。
度日如年中,屏风后的水声终于停歇。
他急忙重新拿起佛经,假装翻阅,余光却情不自禁地望向屏风。
小姑娘梳洗一新,换了他的干净寝衣,正低头走出来。
寝衣宽大,她穿着,像是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衣袖拖长,袍裾曳地,虽然不伦不类,却有种别致的风雅。
乌漆漆的秀发堆叠在腰间,黛青的眉,淡粉的唇,挺翘的鼻尖,哪怕不施粉黛珠钗,她的容貌也依旧精致娇美。
举手投足间都是娇贵,令人情不自禁地赞叹,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走近了,她红着脸蛋福身行礼:“今夜多谢二哥哥相救。”
良久,却不见萧弈有所反应。
她悄悄抬眸,他正翻看佛经,侧颜冷峻凉薄,是不在意的高深姿态。
她抿了抿唇,“若是没有二哥哥,今夜我恐怕凶多吉少。二哥哥的大恩,娇娇没齿难忘。”
萧弈翻了一页经书。
他压下胸腔里那股燥意,冷淡道:“今夜之事,原是沈议潮的过错,你不必谢我。”
顿了顿,他慢吞吞道:“救你之时,曾不小心窥见你的肌肤本侯并不是没有担当的男人,你若愿意,本侯会负责到底。”
南宝衣愣住。
负责到底
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