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胜雪的贵公子,缓缓吐出这个名称。
相较于前院的混乱,朝闻院格外平静。
檐下风灯摇曳,沈议潮正和姜岁寒凭窗对弈。
姜岁寒落下一子,好奇:“也就是说,程太守是在借洪老九,对萧二哥出手?莫非,是报复上次观雪湖诗会,南家对程府的羞辱?”
沈议潮嗓音淡漠:“蜀郡富饶,南家更是一块肥肉,被不少人觊觎眼红。南家灭门,程太守乐见其成。”
“原来是为了南家的富贵!”
“此外,那位薛都督不日将返回锦官城。他手握五十万军队,是南越国最有分量的封疆大吏。可如今,南越皇帝封萧弈为靖西侯,执掌司徒凛留下的军队,因为赫赫战功,在军队里的威望更是日进千里。无疑,薛都督感受到了威胁。”
姜岁寒恍然:“也就是说,今夜这场杀局,乃是薛都督和程太守联合,冲着南家富贵和萧二哥的军权而来?!”
沈议潮颔首。
“趁着南家办酒席,官匪勾结,陷害忠良,好生阴险!”
姜岁寒那个气呀!
沈议潮微微一笑。
他悠闲落子,“都是些下九品的官吏,任凭他们如何折腾,也翻不出新花样。”
“那倒是。有萧二哥在,南府这块肉,他们动不了。”
细雪飘零。
南府最高的木楼檐角,姿容清峻的青年临风而立。
本黑色袍裾在寒风中猎猎翻飞,手中陌刀折射出锋利寒芒,令人胆战心惊。
他睨向花径。
灯笼坠地,裹着兽皮大氅的洪老九,被手下簇拥着,手提双刀,正兴奋地奔向松鹤院,眼睛里还隐隐闪烁着贪婪和好色。
他在打南娇娇的主意。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掠过,萧弈勾唇轻笑。
下一瞬,他整个人犹如惊鸿雨燕,从木楼檐角一跃而下!
寒风扑面。
六尺长的玄铁陌刀锋芒毕露,跑在最前面的两个山贼,嘴角还挂着笑容,头颅已经骨碌碌地滚落进草丛里!
洪老九呼吸一滞。
他和一伙人急忙驻足,定睛看去,那横刀立在花径尽头的青年,唇角笑容恣意洒脱,嗓音甚至还很温柔:“多日不见,洪九爷似乎又雄壮了些。”
洪老九提起双刀:“萧弈,要怪,就怪你们南家命不好,挡了贵人的路!听说你在战场上英明神武,不知道武功如何?可敢凭一己之力,与我们斗上一斗?”
萧弈转了转那把染血的陌刀。
他撩开袍裾,微微侧身,散漫地朝对方勾了勾手指,“尽管放马过来。”
南宝衣吃完一块红豆糕。
她望向熏笼,荷叶正搂着两个年纪最小的丫鬟,努力地安慰她们,不叫寝屋气氛更加悲伤。
十言依旧守在珠帘处,右手始终未曾松开刀柄。
搁在花几上的温茶,已经渐渐凉却。
她侧耳聆听远处的厮杀声,不知道这场战斗还要持续多久。
她晃了晃双脚,忽然拔下发间金钗。
金箔芙蓉花的金钗,钗尾尖锐,可以刺破人的眼睛和脖颈。
如果
如果权臣大人没有守住府邸,那她就用这根金钗,刺死企图伤害她和她家人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