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与你拜堂的郎君是他,可你仍旧成了他名义上的弟妹。他生气,所以整整一天都没有来探望我。”
少年翻了一页佛经。
清越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委屈。
南宝衣点灯的动作稍稍一顿。
确实,自打拜完堂,二哥哥就不见踪影了。
萧随抬起眼睫,目光从容:“你应该去安慰哥哥。必要的话,我愿意为你们提供花瓣、热水、换洗衣物,以及必不可少的床榻。”
南宝衣:“”
她眨眨眼。
萧随这是我绿我自己?
还真有奉献精神。
她不声不响地继续点亮灯盏。
灯火在她瞳孔中跳跃,归来时明明是欢喜的,可是经由萧随提点,她雀跃的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她只顾着谋取权势,哪怕是为了二哥哥,却到底忽略了他的感受,白日里他是笑着的,可他真的欢喜吗?
南宝衣突然放下火折子,挽起宽大的裙裾离开寝殿。
萧随轻嗤一声,不在意地继续翻看佛经。
南宝衣问了几个宫女,才在园林角落找到萧弈。
他坐在溪水边的太湖石上,正独自饮酒。
宽大的红绸袍裾铺散在石头边缘,长风过境,他系带翻飞,眯起的丹凤眼冷漠深沉。
南宝衣提着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太湖石,在他身边跪坐了,嗓音娇甜:“二哥哥!”
萧弈回眸,见她穿得单薄,于是熟稔地摸了摸她的小手的温度,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不然待在寝殿作甚,和萧随大眼瞪小眼吗?”南宝衣撒娇般抱住他,“冲喜只是蒙蔽沈皇后的手段,我真正想嫁的,还是二哥哥呀!”
她那么娇软乖甜。
像是黑夜里的一盏纱灯,风雪中的一碗热酒。
萧弈被她抱着,整个人都回暖起来。
虽然知道所谓的冲喜只是应付沈姜的手段,但心爱的小娇娘成了弟弟名义上的皇子妃,他还是吃醋的。
只因为萧随昏迷不醒危在旦夕,他才没有阻拦南娇娇来冲喜,更没有在白日里甩脸子影响上阳宫的喜庆。
他没有兄弟姐妹了,他也害怕萧随会一命呜呼。
他问道:“萧随没事了?”
“没事啦!”南宝衣笑眯眯的,“还催着我来看你,生怕惹你生气呢。”
萧弈想着那个病弱的弟弟,心里又暖了些许。
就在上阳宫大婚时,数百里之外。
铁蹄声铺天盖地,上千名精锐骑兵,一路穿过崇山峻岭和滔滔江水,如一尾长长的流星般朝北疆边缘疾驰而去。
为首骏马上的少年,穿丹纱袍,背负刀剑,狐狸眼冷酷薄情,至亲的死亡铸就了他的仇恨,北疆的风霜锤炼了他的铮铮铁骨。
正是黎明之前。
他勒住缰绳,带领精锐停在了高高的山坡上。
山坡正对着官道,被判流徙之刑的赵家全族,就在官道上安营扎寨地休息。
,
又快周末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