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兄谬赞。我也想买点首饰送给我家南大人,沈兄可有什么建议没有?”
南宝衣抱着木匣子,笑容逐渐变态。
萧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又在浮想联翩,想的准不是好事。
他不爽地拿过木匣:“不送了。”
南宝衣眉眼弯弯:“二哥哥你别生气嘛,我只是随便想想。对了,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她低头,从怀里取出一枝牡丹。
可惜闷了太长时间,清晨还鲜艳欲滴洁白胜雪的玉楼点翠,竟然已经打蔫儿了。
她惋惜:“不好看了”
萧弈接过那枝牡丹。
台阁型的重瓣牡丹,花大色艳,花姿绰约。
洛阳城三分美貌,全在这牡丹里了。
他转了转牡丹,神情难得的冷峻凝重。
洛阳不仅是陪都,更是中原的军事重镇,官道连接东方齐鲁大地,是齐鲁郡县向长安进军的重要路线枢纽,对大雍而言意义非凡,甚至比西南十郡还要重要。
想与沈皇后分庭抗礼,想重掌大雍,就得控制洛阳。
他,想掌控洛阳。
萧弈吻了吻南宝衣的额头,郑重道:“娇娇送的这份礼物很好,我很喜欢。”
午后。
春阳依旧温暖。
因为寒烟凉还在太守府,所以南宝衣决定和殷穗一起返回府邸,继续充当探听消息的卧底。
萧弈深谙小姑娘倔强的性格,没有阻拦她。
青皮马车徐徐启程。
南宝衣从车窗探出脑袋,朝萧弈使劲儿挥手:“二哥哥,没有万全之策,你可千万别轻易进城!要小心哦!”
萧弈略一颔首。
马车扬起尘埃,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
沈议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沉声道:“当真不进洛阳?”
“进。”
“何时?”
“明日。”
沈议绝微怔:“殷斯年有谋反之心,在太守府设鸿门宴,只等你我自投罗网,就这么进城,是不是太过轻敌?南宝衣刚刚还叮嘱你,叫你不要轻易进城。”
萧弈望向他:“沈将军胆怯了?”
“本将军从不胆怯,却也从不做白白送死的蠢事。”
“并非送死”
萧弈把玩着那枝牡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殷斯年蔑视皇族有不臣之心,咱们总得给他点教训。本王一个人能打下西南十郡,沈将军,你我合作,区区洛阳城,又算什么?来都来了,自然要叫殷斯年知道大雍仍旧姓萧,叫他知道,大雍并不缺忠臣良将。”
沈议绝双眉紧锁,盯着眼前的年轻皇子。
春风吹过中原的田野,他的织金锦袍猎猎翻飞,高姿风流。
这一趟洛阳剿匪,明明自己才是主帅,可是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竟然习惯了做什么之前都要先问萧道衍一句。
萧道衍看似轻佻慵懒,却偏偏有种令人臣服的力量
萧弈转身,丹凤眼锋利而漂亮,笑问:“沈将军,咱们一起去把太守府搅个天翻地覆,一起去夺回你的美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