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梅走后,导购员笑着问宁溪:“这位小姐,店里还有些新款,我再带您看看?”宁溪回以一笑:“好。”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马冬梅应该是不会回来给她结账了,若是她真选了一堆衣服,到时候没钱结账,可不就如了马冬梅的意,当众丢脸了吗?宁溪从小在乡下长大,乡下人淳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却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不知人情世故。所以,在刚刚马冬梅离开的时候,她手上掐诀使了点小手段,将马冬梅包里的那张贵宾卡顺过来了。凭马冬梅这点智商就想让她当众丢脸?怎么可能!宁溪继续悠闲地选着衣服,忽然一个人影快速地从门口跑了进来,差点将她撞倒。对方撞到她不说,连歉都没有道一个,宁溪一怒,刚想质问,就见那人如同泥鳅一般,一眨眼就跑出老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紧接着,又一个人追进来,宁溪抬眼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张警官?”她下意识喊出来。这个张警官就是昨天宁溪在派出所里主审她的那名年轻警员,只是他今天没穿警服,反而一身不起眼的便衣。张凯看到宁溪也是一愣,紧接着询问:“宁小姐,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跑进来?”可疑的人?是指那个撞了她不道歉反而飞快溜走的男的?“有个男的进来过,怎么了?”张凯皱眉道:“便衣抓人,不方便多说,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宁溪指了指那个男的离开的方向,张凯立马就要追过去,却被宁溪叫住:“等等!张警官,我和你一起,我认得那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张凯看着宁溪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刚想回绝,宁溪已经一个健步冲了出去,飞快地跑了起来。张凯愣了一下忙追上去,心里却有些惊讶,没想到宁溪看起来娇小瘦弱,跑得竟是飞快,他都差点没追上!这还是个女的?宁溪当然不知道张凯心里在想什么,她之所以突然提出和张凯一起,是张凯和她说话的一瞬间,她看到张凯头顶的那把火忽然暗淡了下来。所谓人有三把火,两个肩膀各一把,头顶一把,肩膀上的火若是暗淡,老话叫“火焰低”,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遇到一些倒霉、奇怪之事,运势将受到极大影响。可若是头顶那把火焰灭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此人命不久矣!昨天她在派出所看见张凯的时候,他肩上的火焰虽有些暗淡,可头顶的火却是很旺的,证明他只是会遇到一些小波折,应该不会损及性命,可刚刚他头顶的火焰忽然暗得几乎看不见了,说明他的危机和刚刚追的那个男人有关。既然碰到了,宁溪就不可能袖手旁观。她穿梭在人群中,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重新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她再次加速,如同风一般地追了上去。那男人想必也察觉到宁溪的穷追不舍,方向一转,拐进了安全通道,一口气爬上顶层。宁溪当然是追上去,张凯也紧随其后。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那个男人站在天台上,前面已经没有了去路。张凯拔出手枪指着那男人,“警察,不许动!双手举过头顶,蹲下!”那男人缓缓举起手,缓缓蹲下,正在这时,异象陡生!男人忽然双眼一红,以一个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张凯扑了过来,张凯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的枪就被打落在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男人忽然爆发出的速度是谁也没想到的,只要他手上的匕首轻轻一划,张凯就会没命!张凯的瞳孔猛地收缩,头顶的那把火像是被狂风刮过一般,彻底熄灭了。宁溪却在这时动了。她眉目一凝,一道黄色的符纸更快地飞向了男人,男人浑身一僵,只需轻轻一划就能结果了张凯的匕首在空中停住不动了,宁溪趁此机会扑向张凯,抱着他朝旁边滚落。而张凯也反应过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来不及多想,捡起先前被打落在地的手枪直接开了枪。男人中枪倒下,张凯的那一枪打中的是他的肩膀,按理来说绝不会死人,可紧接着,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中枪倒地的男人身上忽然飘出一股黑烟,随即,男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周围弥漫起一股臭味,那身体居然瞬间就腐烂了,甚至还能看到驱虫在肉里爬来爬去。张凯重重喘息着,他头顶那把火焰又重新颤颤巍巍地燃烧起来,他回过神刚看了那男人一眼,就忍不住趴在一边狂吐起来。宁溪倒是很适应,捂着鼻子走到尸体面前踢了一脚,开口道:“看这人的腐烂程度,应该死了有一个多月了。”张凯刚吐完就听到她这句话,下意识地说道:“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个把月的人怎么可能出来活动,他刚刚还活着呢!”宁溪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张警官,我昨天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张凯浑身一怔,想起昨天在派出所里宁溪说过的那些话,青天白日的,竟浑身起了一层冷汗!刚刚那一刻,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对方的速度很快,快得连他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宁溪到底是怎么从刀口上救下他的?难不成她真是什么大师,会什么道法?不可能,这都9012年了,谁还相信这些?张凯收回心绪,看着宁溪道:“刚刚多谢宁小姐出手相救,这人涉嫌拐卖妇女,是局里要抓的重犯,等下我的同事们就要来了,你要是不方便可以先离开,我会向局里帮你申请奖金。”奖金?宁溪眼前一亮,帮助警察抓犯人还有奖金?纪修齐不准她再出去摆摊挣钱了,她可以换个方式赚钱啊!宁溪在心里将算盘打得噼啪响,笑着对张凯道:“张警官,那就麻烦你了,这个奖金嘛,你能不能帮我多填一点,你看我一个弱女子帮着追这么大老远,也挺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