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平阳公主至门前,见陈霖门外一门拴牢扣,借机发挥道。
果然,隆虑脸色大变,她不声不响间,便横眼示意下人,其中深意,已是青天白日。
“是,是婢子的过错,前日大夫说公子体寒畏风。公主本意将公子内门修葺,婢子懒怠,随意,随意找了把锁栓,就想了事。”不知从何而出的陈府下人,已是认罪领罚,声声惨戚。
平阳公主不做理会,斜眼轻眯,而后幽幽一句,“妹妹也真是养了些忠心的狗。”
她与隆虑争斗数十载,又怎会不知隆虑所思所想?
她不做理会,只是对地上叩俯之人,轻声一句,“你可打算,给本公主开门?”
果然,地上之人微抖的身子猛颤,抬头望向隆虑公主,只见隆虑眼含警告,她便缓缓躲闪而过,带着哭意领命。
房门大开,所有人蜂拥而上,以隆虑公主此等做贼心虚之人为最。
“霖儿,霖儿,这是,这是怎么了?”隆虑公主将失去意识的陈霖扶起,声声急促,不再如之前那般假意,似是未曾料到是这般局面。
刘青婉被淳芷等人护住,于一旁看戏,禀着礼仪与结亲关系,见到平阳公主之时,已是欠身一礼。
少顷,她低望地上之人,淡然道,“他只是晕了。”
隆虑听罢,方知自己失态,马脚毕露,她迅速敛去慌张神色,反言道,“霖儿必是身体虚弱,再次晕倒。公主可是与霖儿说了缠绵之话,方让霖儿病愈?”
刘青婉鼻嗤不语,心下暗忖,隆虑公主也真当是阅历深沉,才能不羞不切的颠倒是非真相。
隆虑此言,便是要昭告府中众人,她与陈霖有情在先。
刘青婉方欲开口驳斥,便被一旁怒意直冲的平阳公主抢先,“青天朗日,妹妹可还认是非青白?陈霖衣衫不整如此,还用青婉说吗?我本以为我那侄儿也只是平日里风流些,却未曾想,色胆也可包天。”
眼见平阳公主再欲冲上前与隆虑公主争论黑白,刘青婉便推出淳芷,声色威仪,“如今,应先当诊病。”
淳芷接命,便主动靠近陈霖,藏一探究竟之意。
隆虑公主见骗局逐渐拆穿,方显出阴沉本色,矫作道,“谁敢靠近我霖儿!”
“本公主敢。”
一时间,内室人声皆没,死寂悄然。
刘青婉向前一步,沉声望向已是草木皆兵的隆虑公主。
她垂眸凝目,眉色冷冽,凤鸣鹤唳。
淳芷顺着刘青婉的话,便不管不顾隆虑阻挠,迅速为陈霖诊脉。
她片刻迟疑,演技拙劣,却是场中之人,无人再敢拆穿,“陈公子病重,恐撑不过三日。”
“信口雌黄!我儿病势早就稳定,淳医女可是要定辱幸皇室之罪?”隆虑见计,便草草想要论罪淳芷,面目已是狰狞难看。
淳芷不惊不怕,只是收回诊脉的手,从袖缝中拆出几根银针,未等隆虑反应,便朝着陈霖穴位而去。
她将几处穴位定上针迹后,方徐徐开口,“隆虑公主不必多虑,我乃我母亲嫡传医术,天下间我治不好的病人,其余医者也是徒劳。我为陈公子定上的这几针,三日之后再拔,便可药到病除。切忌,若是多一日或是少一日,陈公子恐怕就要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你!”隆虑早是怒目圆睁,却被淳芷这丫头片子把计谋全部拆穿,如今她百口莫辩,还要多谢淳芷“救”了陈霖性命不成?
“摆驾回宫。”刘青婉见隆虑发作不能,悻悻讥嘲,再不做理睬。
谁知,隆虑似有气急妄为之意,她高声召集府内侍从,将陈霖门外牢牢堵死,不由得任何人进出。
“今日,长公主必要在这给我一个交代。”隆虑多少有些失心,全然不顾后果,如今局面,刘青婉兀自离去,已是给足了她这个姑母面子。
只盼她不做纠缠,如今倒是要将事情闹到无可收场地步,且不说平阳公主进陈府前早就自带卫侍,她们还有
“隆虑公主可是还将陛下放在眼里?”一声空冷从远处传来,如山谷烈焰,夺势逼人。
刘青婉转眸相望,远处天际转晴,乌云尽散,灿阳已是夺目,却不及那人万一。
曹襄从远处徜徉而来,肃然厚宽,却带着无敢抗拒的威仪。
他与刘青婉四目相对,今日万事扰人心神,却是那么一瞬间,刘青婉只觉得分外温暖。
她知道,自己被眼前之人,护在手中,由不得任何人冒犯。
她眼眸辗转,于曹襄浅笑莞尔,似有心意相通之意。
曹襄已知刘青婉心中所想,心下暗自摇头,只叹刘青婉事事聪颖过人,掌控局势竟能在一瞬之间。
刘青婉阖眸,在众人面前惶惶而倒,若不是曹襄手快,将她护住,她早是脑颅着地。
屋内众人乍然沸急,连隆虑公主在内的众人,皆提心吊胆。
若是长公主真出何事,皇帝就算再想要仁君名声,也会将他们陪葬。
隆虑身子瘫软,已是冷汗竭出,心下幽幽,不知刘青婉真晕还是演戏。
可是,盘算之下,刘青婉根本无时间与曹襄通谋。
暗念之后,隆虑公主目光涣散,心神俱乱,悲叹不休,自己如何去面见圣上?这场戏,难道要整个陈家与自己作陪?
曹襄斜眼扫视屋内,人心皆惶,他一把将刘青婉抱起,怒斥门前侍者,“再不让开,本将就让你们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