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瓶瓶罐罐都存着不说,吃的菜吃上一个星期是常事,生病从来不去医院,都是自己去找草药,如果吃了不顶用才药房买些几块钱的抗生素吃了了事,更不要说定期体检什么的,免费的她都不去,照她的话说,“有病没病我还不知道,去什么体检,没病都给你说有病,就是要你去医院花钱的。”
而她早年干的多是苦活累活,对身体透支的可不轻。
所以对于这次她住院,越秀并不意外。
越秀来到了南院附近,先去买了今天的六合彩,这才走进医院,问了护士找到了病房。
推开门,就见到周母躺在床上正睡着,脸色有点苍白。
这是个三人病房,病床间隔着帘子。另两家都有亲属在,小声说着话,只是人不少算不得安静。周母并不是嗜睡的人,相反她年轻时睡觉对声音敏感着,想来到老了只会更敏感,可现在她虽然皱着眉头,但看上去睡得很沉。
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情况确实不好。
病床边上坐着大姐刘芳,她留着短发,人稍微有点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信息,床尾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普通穿着普通,胸脯鼓鼓肚子也鼓鼓,左手时不时按一下右手手腕内侧,看着像得了“妈妈手”。这应该就是原主最小的妹妹越佳,记得周母上次说过她生了个小子,算算时间应该才出了月子不久。
越佳看到了越秀推门进来,也不起身,叫了一声“姐。”
大姐听到了才回过头来,赶忙起身拉着越秀到门外去说了。
越秀挑了挑眉,任着大姐把她拉到楼梯口,才开口问道,“姐,妈到底什么病?”
大姐现在心慌着,迫切想找个人诉说诉说:“胃癌!”她有些语无伦次,“你说怎么就得癌了呢?妈胃口是不好,可也没见她怎么过,怎么就胃癌了呢?”
原来周母是在厂里做清洁工的,平时就住在宿舍,这次正上班呢结果人突然弓着腰冒冷汗,人家问她干嘛她还没出声,就晕过去了。
厂里的人忙把人拉到医院,一查,胃癌。
越秀就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处在哪个阶段,有没有转移?”
大姐正无措着,又心急又无奈,也没发现越秀的异样,不过对这个妹妹也说不上什么了解,更不可能发现面前的人换了个芯子。
“没说什么阶段啊,就是有个瘤啊”
没说?那应该情况还好,想来应该不需要化疗,不过还是得去问问医生。
大姐对这些不了解,医生说什么也不太懂,就听到个“胃癌”人就慌了。
越秀只能安慰大姐先回病房,她先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去了。
确实是胃癌,幸运的是还属于早期,刚好前天吃了过期的食物,引发急性肠胃炎发作,拉到医院做了详细检查,才发现,要是再晚点就难说了。
这种早期的手术的成功率很高,就是往后可能人会比较受罪,吃什么东西胃都不易吸收消化。
又问过治疗方案和费用后,她才往病房走。
回去越佳已经不在。
“小的还要吃奶,离不得人,她婆婆又不好相与”大姐给解释了,“反正留一个人就可以了,小智也上学去了,我请了假过来也没什么事。”小智是大姐的独子,才大二。
大姐也没想着叫越秀来照看,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且她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也不容易,就是给通知下,知道这个事就得了。
大姐虽然也不是亲生的,她是周母头婚男方姓刘的,后来男人死了,也没婆母,那边亲戚也没人肯要,这才带着一起改嫁。
她是一直把自己摆在亲生的位置上的。
越秀就把医生说的话简单给大姐说了,大姐看上去放心了些,眉头却还是紧皱着。
想来对那费用还是愁着。
越秀也没言语,她还没钱呢,等明天再说话。
再跟大姐聊了两句,知道两个弟弟下班就赶过来,她就先回去了。
周母这一病,她倒是想起,这家里的事也要好好处理了才行。
毕竟梦里那个人不是说“像个人一样活着”?
虽然她觉得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人。
可这在别人身体里重生的事,怎么说?
越秀出了医院,先去银行取了钱,又开了一张新卡,然后就往县城的几处楼盘跑,还去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等忙完,天已经擦黑了,这才往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