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不忙地补了一句:“老夫人有话要对佳人姑娘说,烦请佳人随我进屋说话。”
荆佳人点了点头,跟在青溪嬷嬷身后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锋利的铁钉上,但荆佳人每一次落脚都沉稳有力。哪怕体内骨头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她俏脸看着永远冷静,镇定,不露半点痛苦之色。
来到书房,荆佳人又向荆老夫人请安了一次,这才得到荆老夫人的一个眼神。
荆老夫人目光冷漠地从荆佳人身上扫了一眼,随口问了句:“身体恢复好了?”她像是没有看到荆佳人的脸颊有多寡白,额头的汗有多密集。这声关怀,一点也不走心。
荆佳人微微点头,“多谢奶奶关心,已经好了。”
点点头,荆老夫人这才说道:“可知错了?”
这次荆佳人却不说话了。
荆老夫人冷笑,“倔骨头!”
荆佳人依然一言不发。
荆老夫人突然抓起桌上的砚台,无情地朝荆佳人的胸口砸去。
女孩子的胸部本就敏感,那坚硬的砚台砸在荆佳人胸口,顿时疼得她闷哼。荆老夫人坐在柔软的办公椅子上,近乎刻薄地骂道:“混账!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胆敢忤逆我的人!你莫不是忘了,你姑姑当初的下场!”
“有骨气是好事,但骨头太硬了,不受掌控了,那就只能打碎了重组。”荆老夫人锐利的视线自荆佳人脚底扫到头顶,她语气冰凉地问道:“四肢百骸接受寒冰洗涤的滋味,可好受?骨头被洗干净的感受,你可记得?”
荆佳人握紧双拳,突然向荆老夫人问了一句:“那么奶奶,您敲碎了姑姑的骨头,姑姑可听你的话了?”
荆老夫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荆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些年,荆佳人是唯一一个敢在她面前提起荆如酒的人。
不得不说,她跟荆如酒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多了。“莫非,你也想要被我抽尽占卜之力,也想被我从荆家族谱除名?”
“我不想。”荆佳人直视着荆老夫人的脸,突然笑了起来,她说:“奶奶,您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荆老夫人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望着荆佳人,倒不说话了。
荆佳人唇边勾起一抹似嘲讽,又似奚落的笑意,她道:“我会永远戴稳继承人的王冠,我会成为荆家下一任家族,我会等,等奶奶您迎来垂暮之年,等到您陨落的那一天。到那天,我会用最高规格的葬礼将奶奶安葬,我一定会将您葬在爷爷的身边,让你们继续在九泉之下相亲相爱。”
荆老夫人怔了怔,随后,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小混账,你这是在刺激我?”
荆老夫人若有所思地问道:“莫非,你是在恨我?恨我当初抽尽你姑姑的占卜之力?恨我将她从族谱除名?恨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爱?”
越是问下去,荆老夫人的笑容就越冷。
那双蛇眼,看着也就越发阴毒。
荆老夫人真的就像是一条蛇,浑身冰冷,冷心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