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意,略带戏谑的说:“不怕,身上痛了,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闻言,站在一旁的天泽微微皱起眉头。
“上卿大人好好养伤,假以时日,自会痊愈。”韩信说道。
“呵。”甘罗却笑了,睁开眼睛,妖异的眸子里带着蛊惑的色彩,随意披散着的长发让他看起来雌雄莫辨,脸上都还是那种重伤未愈的病气,眉心的那抹朱砂痣更是衬得他宛如病美人一般。
甘罗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道:“韩信,你觉得本上卿会好好养伤?”
甘罗看向蔚蓝天空,声音很是轻和的说:“我自幼身体就不好,在很小的时候,我被遗弃在大雪纷飞的丛林里,爷爷说他在捡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快冻成一个小雪人了,浑身冰冷,气息奄奄,我能被救回来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
天泽深深的看着似乎陷入回忆的甘罗,这是他第一次听甘罗讲起他的过去。
甘罗又继续说着:“那时候爷爷奶奶家里很不宽裕,每天都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但是他们都从不会亏待了我,把他们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当地的老大夫说我身体亏损得厉害,肯定是活不久的,但爷爷不信,每天都去山里打猎,去村里给我换药,我都不知道那些药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咳咳……没想到,被他们胡乱喂些药,硬生生让我活了下来。”
“所以,上卿大人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韩信看着甘罗,他从来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的童年竟如此的艰苦。
“呵呵。”甘罗笑了,又说:“四岁那年,去了咸阳,就没再回去看过他们,然后,他们都死了,死了。”
说这话时,甘罗虽然在笑,可是眸中却有着化不开的悲痛,让人很是心疼。
这个年纪拥有这般地位的少年,理应是恣意骄傲的,但甘罗的眼底却染着一丝永远化不开的哀。
不一会儿,甘罗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坐起来,说:“在这里待了半月,骨头都快散架了,本上卿要出去走走。”
“属下去命人为上卿大人梳洗。”韩信向甘罗揖了揖手,便退了出去。
这时玄翦走了过来,向甘罗行了个礼,道:“桑海那边传来消息,始皇帝陛下欲焚烧藏书坑埋儒士。”
“是吗?”甘罗的神情没有多大的波动,站起身,往屋里走去,说:“更衣,出去走走。”
“还有……”玄翦叫住甘罗,说:“始皇帝陛下问,你何时去桑海,他等您一同回咸阳。”
甘罗脚步一顿,“明日起身。”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上卿这是怎么了?”韩信走过去,玄翦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甘罗梳洗整齐的出了曹府,他没让人跟着,想自己一个人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