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一双美目就那样看着他,微微嘟唇,委屈巴拉的。
齐一鸣眉头皱得紧紧的,说出口的话却是,“那出来外边洗。”
“不是说产妇不能出房间?”
齐一鸣没好气地道,“你现在才想起自己是产妇?”顿了顿,又道,“你也出来好几回了,不差这一次。”
何苗兴奋地雀跃起来,“谢谢老公。”
齐一鸣拧眉,“老公?”
呃
一时忘形,何苗干笑了两声,“口误,口误。我是说,谢谢相公。”
齐一鸣深深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情,“水还未烧好,先去床上躺着,大夫说了,产妇不宜久站或久坐。”
经他提醒,她才想起在前世学的孕育课程上有讲,久站或者久坐容易引起子宫脱垂。
可是躺久了也不好
不过,她还是顺从他的意思,“我知道了。”自己私底下自行调节就是了。
齐一鸣用大木桶装了开水放在露天的地坪上,又打算回伙房生火烧洗澡水。
王婆子听到动静出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齐一鸣老老实实回答,“让她洗头、洗澡。”
王婆子顿时急得跺脚,“简直胡闹!哪个不是坐完月子才洗头洗澡的?她不懂你也不懂吗?”
见儿子无动于衷,她越发焦虑,“不行,我得去劝劝她。”
“是我叫她洗的。”齐一鸣说着,见王婆子瞪圆了眼,便硬着头皮道,“她身上有股味儿,不好闻。”
“什么?!”
王婆子气急败坏,伸手不住地戳儿子的胸膛,“齐一鸣,出息了啊你!媳妇拼死拼活为你生孩子,你竟敢嫌弃她有味道,你有没有良心的?你个混账玩意儿,你厉害,你狂,你有本事就别进房间,别回这个家啊!”
齐一鸣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送庞夫人去坐马车时,庞夫人语重心长对他说,婆媳之间总是有许多矛盾的,夹在中间的儿子便要懂得为娘亲、媳妇“背黑锅”——将会产生矛盾的过错自行认下,把已经产生矛盾的事情淡化。
因此,他方才见老娘神色不渝,下意识便替何苗背起了“黑锅”,却没料到老娘这般生气,对他动口又动手。
他除了默默忍受,还能怎样呢?
何苗将外面的话全听了去。
齐一鸣为了婆婆不指责她,把这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而不明所以的婆婆觉得儿子太过没心肺,气得心肝胃疼,将儿子骂个狗血淋头。
心疼被错怪了的齐一鸣,她忙走出去,抱住婆母的胳膊,“娘,是我身上难受,才想着要洗头洗澡的,不关相公的事呢!那庞大夫不是说了吗?月子期间尽量不要洗头洗澡,可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可以在大太阳底下洗的。我看阳光这么好,便忍不住了”像做了错事的小孩那般低下了头。
什么叫忍无可忍,说得好像要去上刑那般痛苦!
王婆子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皮!”
不过,随之一想,小两口懂得为对方开脱,她心里也是高兴的,“你如今也不可弯腰太久这样吧,我搬来长条凳,你躺上去,我和一鸣帮你洗。”
如前世那种躺式洗头?
“娘,这不好,我自己可以的。”这个年代女子地位低下,让婆婆与丈夫给自己洗头,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又得给她安上一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