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除却花影草从,并无人迹。
景元帝愣了愣,“国师何时离去的?”
李全德弯了弯背,“怕是忌讳女眷近前,先前便没越过月洞门。”
景元帝叹气,“国师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李全德笑了笑。
这时,有小内侍上前,说大理寺卿到了。
大玥朝虽并无男女大防,可到底年轻的女孩子多,此处又不宜久留,景元帝便让她们都散去了。
裴欣然几乎哭晕了被宫女扶回去的。
裴秋阳默默地坐在肩舆上,一直没有出声。
白芷和紫丹在旁边说话。
“我方才乍一见到暖房里挂着个人,还真没想到,她居然死得那样”
“唉。也不知是谁,竟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你说她平日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得罪什么人能被这样害啊?也太可怜了。”
青梨看了眼肩舆上的裴秋阳,小声道,“殿下,红杏姐姐绝不是故意告诉奴婢暖房的事的。”
方才裴秋阳问她的话,她一直在琢磨。
如今已是隐约猜到了几分,心里头一个劲地打鼓。
一直静默不语的裴秋阳瞥了她一眼,笑了笑。
可那笑,却分明未达眼底。
青梨瞧着害怕,忍不住又道,“殿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后头白芷听见,顿了下,脑子‘嗡’地一声,顿时面色惨白!
有人在设计裴秋阳,下手便是狠招。
若是今日皇帝没来,这一招捅下来,裴秋阳至少要见大血!
她忍不住再次害怕起来,跟着来到青梨身边,小心地抬头:“殿下”
紫丹还一脸疑惑,“你们在干嘛呢?”
却被王万全拉了一把,摇了摇头。
却听裴秋阳淡淡道,“慌什么,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青梨和白芷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
倒是另一侧的王万全嘀咕了一声,“阿弥陀佛,幸好有那个国师看见了恶气叫来了陛下,还是公主殿下福气好。”
裴秋阳瞥了他一眼。
福气好么?
国师,国师
这老头子,到底是敌是友?
转过脸去,又瞧见那高立的摘星台。
有好些人站在那里,来来回回地打转,还在摆弄着什么。
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传来。
王万全瞧见她的视线,忙道,“是国师在祈雨,殿下。”
裴秋阳收回目光,想了想,道,“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尊吉祥如意的宝瓶,给国师送去。”
“啊?”
“当是贺礼。”
王万全当即明白,笑着应下,“是。”
桐华宫。
宓妃正拿着一个绷子在绣着一件祥云纹的绣品,秀珠忽然走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
宓妃动作没停,头也没抬地问:“怎么了?”
秀珠跪了下来,“都怪奴婢不当心,刚刚,柔妃娘娘跟前的云雀,在朝霞阁那边寻了六公主,将她请去了东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