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顾文西真的被蛇咬了,而且确实是被宁夏背下来的。
曾丽立时捶胸顿足,她梦到的迟了些,早知道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她就去山上提前守着了,哪还有宁夏什么事儿!
不过也不算太晚,现在宁夏刚把顾文西救了,两人还没生出什么感情,她有的是时间把人抢过来!
曾丽正想着梦里的情节,她的母亲刘梅风风火火从屋里冲出来,冲她喊,“死人啊?没听见虎子一直哭?虎子拉了,你赶紧去给他擦屁股,顺便把换下的尿布都洗了!”
曾丽脸色顿时一阵狰狞扭曲。
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曾家三个孩子,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家前些日子刚生了娃,嫂子还在坐月子,家里照顾小奶娃吃喝拉撒的事就落在了她身上。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儿,她从小没受过半点优待,曾家父母和村里人一样,认为女孩儿将来就是别人家的,把她使唤的跟个丫头似的!
要是她将来能嫁给顾文西,可就是城里人了,谁还敢使唤她!
曾丽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往屋里走,更是坚定了一定要把顾文西抢过来的决心。
隔壁屋子里。
于桂芬看着女儿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道,“夏夏,妈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只要你不愿意,谁也不能强逼了俺闺女,有妈在呢,你别担心,俺明儿个就去找你奶说”
边说边慈爱的给宁夏捋开了额前的头发。
宁夏的鼻子蓦地有些发酸,面前的于桂芬足足比上辈子年轻了一大截,她印象中已经很久没见到母亲这么年轻精神的样子了。
上辈子因为她们姐弟四个,母亲操碎了心,常年的操持加上繁重的劳作,于桂芬的身体很快就垮了。
在她死时母亲得了严重的肾病,缠绵病榻,整个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想到自已死了,躺在病床上孤苦无依的母亲,宁夏再也止不住心底的绞痛,蓦地哭了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夏夏,二妮儿,你这是咋了,别哭”
于桂芬被她吓到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粗糙的手掌擦的她脸颊都疼。
宁夏不管不顾的哭着,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苦痛都哭出来。
于桂芬从来没见过女儿哭成这样,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干脆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宝宝似的拍着她的背一迭声的道,“妮子不哭啊,咱不嫁,咱说啥也不嫁,娘的夏夏这么好,以后一定能找个顶顶好的后生”
宁夏哭的声噎气堵,直哭的像是要背过气似的才把一肚子的苦楚发泄干净。
她伏在于桂芬的怀里不停的抽噎着,于桂芬摸着她汗湿的头发,心疼的道,“烧是退了,妮子你还哪里难受?想吃啥?妈去给你做”
她红着眼睛抬起头,嗡声嗡气的道,“妈,我想吃你做的红糖煮鸡蛋”
上辈子,自从母亲病了后,她再也没吃过一口母亲做的红糖鸡蛋了。
于桂芬毫不犹豫的道,“行,妈给你做!”
她站起来就要去忙活,宁夏突然想起什么,拉住她的衣角道,“妈,刚才大伯母说让咱还钱?什么钱?咱家借了她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