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却不是出城的方向。
围观人群惊声呼喊。
仙女。
青衣男子看着女子飞走,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如此嚣张,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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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白日间的热闹已经消散,余下的只有夜的寂静。
急切的脚步声踏碎了暮色下的宁静,声音并不沉重,显然体型较为娇小。
白衣身影极速的往前飞奔,不是她不想遁空而行,实在是笼罩在城里的镇压之势没有全部消失,遁空的代价太大。短时间腾空气气人还行,就像下午时那样,就该活活气死那个读书人。
身后追击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身青衣的男子追寻着前方的白影,终于在一条昏暗的街道口看到女子身形。
青衣男子朗声呵斥起来,“律言:非行正道者,则穷途末路。”
话音刚落,前方轰的一声响,女子前冲的身影骤停,如同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
言即出,法相随。
男子极速拉近距离,反手抽出玉箫对前方一阵挥动,显然是将玉箫当作毛笔。接着,白衣女子周边出现写着银色文字形成的墙壁,悬浮在半空,将女子围在中间。
骤然遭到撞击的女子终于缓过神来,看着出现在四周的文字墙壁,脸色微变。
男子走到文字墙壁前,微微呼出一口气,淡然说道:“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白衣女子换上一副面色,咯咯笑道:“俊郎君,你就这么喜欢奴家,都天黑了还紧追着人家不放,是想追到奴家的闺房里么?不过,想用这区区律书留下奴家,恐怕还不行哦,只是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跟上我的,明明我经过的地方都撒下桃花障。”
青衣男子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这么问,回答道:“有美在前,玉钗为信。”
女子柳眉横挑,伸手拔下头上的玉钗,只见玉钗上有一丝银光闪过。女子愤怒的将玉钗捏为两段,仍在地上。
女子表情立变,咬牙切齿道:“法家子弟,都是这般无耻么。”
青衣男子温和的笑道:“无耻?何为无耻,你冒犯我在先,现在不过是还礼罢了。”
女子怒极而笑,“冒犯你在先?那却为何是玉钗先到我手上。”
话不投机,唯有手底下见真章。
女子左手抖出一白色光团,蓦然炸裂开,四周的银色墙壁如同暴雨之下的纸张,被撕扯粉碎。
白色光团炸裂的间隙,一条长鞭如毒蛇一样窜出来,直扑青衣男子。
银光乍现,长鞭击打在玉箫上,无功而返。
女子借此机会,向后遁去。
青衣男子将手臂抬到眼前,只见握萧的手背上扎着几根白色狐毛,形如银针。手掌微微用力,银针炸碎,化作飞烟。
夜色下,两道身影再次追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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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的正殿内,中年儒士看着城隍金身默然无语。
烛光的照耀下,往日里光洁亮丽的金身此刻已是暗淡无光,全身布满巴掌大小的龟裂纹,就像是破碎的瓷器,被人强行拼接粘黏在一起,毫无威势可言。
中年儒士移开目光,投向夜色里的滨海县城。
高空俯瞰下,星火点点的滨海县城,被一只看不见的巨碗扑盖在其中,将夜的恐怖隔绝在外。只不过这只巨碗此刻已是裂纹遍布,漏洞处处,形如筛子一般,早已失去往日的风采。
徘徊在外面的无数道或大或小的黑影,顺着破洞,钻入破碗底下。像极了觅到食物的狼群,群起而食。
中年儒士脸色肃然,眼里泛起一股怒意。
大宁王朝以儒家治国,行王道教化。儒家行事讲究以礼在先,理在后。然而此刻城隍遭受暗算,泯灭在即,形如王朝礼乐崩坏,乱象丛生。各路牛鬼蛇神迫不及待的涌入这里,都想抢口美食。
既然你们这些妖孽不懂什么是礼,那么稍后,就好好给你们讲讲理。
正殿后方,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透着股揶揄之意,“老酸穷,这你都能忍的住,好本事,换了老道我,那就不能忍。”
中年儒士皱皱眉头。
一挥手,正殿大门轰然关闭,将一切隔绝在外,
眼不见,为净。
河风拂过庙宇,带起一缕感叹。
“大戏要开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