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却无朝阳升起。
天空中雾气弥漫,阻挡在朝阳和沼泽中间,使其不能重新会面。
沼泽面上的水雾虽然不浓郁,但也很是影响视线,十丈开外就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宁白峰跟在老道士身边,吃着老道士从袖子里掏出的干饼。元镇曾经很是好奇的询问过老道士,袖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为何能装下如此之多的东西,却依旧是空空如也。
老道士只是笑而不语,无论元镇怎么问,从未开口解释,后来次数多了,元镇也就懒得问了。
不说便不说,谁稀罕。
元镇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仍是偷偷看着老道士的袖子。
“起那么早干嘛,这雾气弥漫的啥也看不见,还不如多躺会。”此刻的元镇,正睡眼稀松的跟在旁边,嘴里抱怨着。
宁白峰无奈道:“你的心能再大一点么,这种地方也能睡得香。”
元镇反驳道:“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只要能躺,那都能睡。”
“既然吃饭睡觉最大,那刚刚给你干饼为何不吃。”宁白峰满脸笑意的的看着元镇。
“有灵果吃,谁还吃那玩意,硬邦邦的,嚼都嚼不烂,跟石头似的,哪有这果子香甜脆爽。”元镇喜滋滋的从挎袋里掏出一枚红彤彤的果实,满脸得意的咬一口。
自从那天进入东林客栈,林厨子看到宁白峰两人的衣衫后,大大的对老道士鄙视一番。
老道士面皮极厚,充耳不闻。
林厨子实在看不下去,只得安排人出去找几件衣服,但一时间找不到合身的,只得将找到的小厮穿的衣服改改,穿上后虽有些土里土气,但也比乞丐服强。后来林厨子听说两位少年也要跟着老道士进三百里禁,就又让人送来两个挎袋,说是让两人满载而归。
而此刻宁白峰的挎袋里,沉甸甸的柴刀将挎袋拉的笔直,元镇的挎袋则是鼓鼓囊囊的放着三四枚蘋婆果。
由于雾气弥漫看不清环境,三人走的更是随意,漫无目的。
直至几声非比寻常的吼叫声从雾里传来,这才循着声音赶过去,却看到惊奇的一幕。
十丈外,一个矮小的土包上,长着一颗小树。小树周围站在形态各异的七人,具都是看着小树,却又很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其他人。
宁白峰眼力极好,七人中间的那棵小树就是自己极为熟悉的蘋婆果树,结着四颗红彤彤的蘋婆果。
元镇有些看不清,打算还要往前走,却被宁白峰拉住。
宁白峰转头看向老道士,“前辈,是非之地。”
老道士看懂宁白峰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微笑道:“雾气弥漫,这样的天气对老道来说更加如鱼得水,不用担心,他们看不见,也听不到。”
宁白峰这才松口气。
谈话间,围在果树四周的七人各有动作,三名穿着统一蓝色长袍,手持长剑的两男一女,成品字形攻向左边的一男一女。
两人明显是夫妻,进退之间,成犄角之势,互相策应,以免被各个击破。
果树另一侧,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位身穿白袍的书生。头戴逍遥巾,垂在后背的两根丝带随着大袖翻飞,极是潇洒。
书生手中的折扇挥出一道道扇刃,将对面独眼大汉攻击过来的拳罡一一化解。
“小子,老子劝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这果子,你吃不到,也没那个福分。”独眼大汉粗旷的声音,随着出拳的气势攻向面前的书生。
白袍书生轻蔑的笑道:“莽夫,若是读书人的福分都不够,你岂不是连看都不能看。”
说话瞬间,独眼大汉抓住书生泄露的一丝破绽,拳势骤然变猛,极速的突破扇刃,一拳砸在折扇的扇骨上。
白袍书生后退半步,脸色潮红,狰狞的盯着独眼大汉,“莽夫,你敢击伤我,这里是湘云府地界,湘云书院绝不会放过,你是在找死。”
独眼大汉一声狞笑,出拳势态更重,“只要将你们全部杀掉,谁还知道是老子做的,你不过二境的修为,当真以为湘云书院会彻查此事么,进了这禁地丛林,生死由天,这点觉悟都没有,果然是个雏儿。”
白袍书生一个避闪不及,势大力沉的拳头“轰”的一声击打在胸口,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蓬勃而出。
后续拳势如狂风暴雨般攻击过来,连绵不断。
武夫修行,讲究一臂之内尽无敌,若是任其突破到一臂之距,后续拳势必将连绵不绝。
书生如同暴雨中的花朵,随风飘摇。
“轰”
拳势最重的一击。
书生的头颅爆出一团硕大的血花。
失去气机的躯体摔倒在泥潭里,不断抽搐。
独眼大汉与书生的死斗期间,蓝色长袍的两男一女已经攻击到那对夫妻中间,将两人隔开。
妇人有些焦急,“江哥,咋们撤,这帮剑江门的狗男女不要脸,以多欺少。”
另一侧的男子,满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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