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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碧波都不能放下白棠,如今她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他这个当父君的,又怎忍心劝她放弃。
郁兰夫人嗤笑道:“这铁链可非凡物,它能锁住修为灵力,你们还是先打开它,再说走不走的事吧。”
景昭魔君试了试,确实扯不断,正要祭出灵力来劈,又听得郁兰夫人道:“没用的,这铁链既能锁灵,你祭出的灵力非但不能将其劈断,反而会尽数落在被它锁住的灵力之上。”
也就是说,他的灵力不仅不能打开铁链,还会伤到碧波。
这还怎么玩?
景昭魔君就差用牙齿咬了。
小枝却是不急着给白棠解铁链,她四下打量一圈,问道:“是谁将你们抓到这里来的?”
白棠指了指脚下碧蓝的湖水,道:“就是他。”
呃
小枝刚进入这个结界,便往湖底看了一圈,可惜没有看到那抹红影。
此时顺着白棠所指的方向再看,碧蓝的湖面下,确实有一块地方,与旁的地方不同。
那一块地方,要格外白些。
小枝蹲下身,伸手贴在湖面,这湖面,并非竹篓中所见那般,是可以搅动的水,而是实打实的坚冰,坚冰下藏着一个人。
小枝看不清他的模样,心中不解,这人怎地冻在寒冰之下?
“他为何在湖底?”景昭魔君亦是不解。
白棠道:“几个月前,他便如此了,怎么喊也不上来,我们已经在猜测,他是不是冻死了。”
小枝问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你还记得十年前在野蜂寨,那娶亲的寨主吗?”
“雪鹄妖!”小枝和景昭魔君同时惊呼。
雪鹄妖虽藏在湖底的冰块中,但湖上的动静,他还是能听得到的。
冰湖结界被打开的时候,他以为是那人来了,差点就破冰而出了,要不是景昭魔君那感人的一嗓子,他此刻只怕已经被他们擒住了。
没想到景昭魔君竟然能打开大罗金仙设下的结界,雪鹄妖心下骇然,哪里还敢往湖面上钻。
他本该去白华城解决供奉之事,正是害怕打不过景昭魔君,才不敢出冰湖结界,只能躲在这寒冰中,得以缓解一下他那颗即将爆炸的脑袋。
白华城的百姓在花曲柳的怂恿下,满城供奉雪宝妖王,虽然八月十五雪宝妖王并未现身保他们平安,但左右也没有新的妖王可供,而上古妖王又不愿受他们供奉,雪宝妖王的塑像,便依旧摆在各家的供桌上。
满城百姓的虔诚之心,雪宝妖王哪里承受得起!
唉,长久下去,这头痛之疾,只怕是要烙下病根了。
他只道景昭魔君没救出女儿,断不会离开雪幽山的,却不曾料到,就在不久前,景昭魔君得到陆七命不久矣的消息,离开过此地。
他在湖底寒冰中,虽能听到湖面上的对话,奈何却不知结界外的动静啊!
他若是知道景昭魔君走了,定会赶到白华城,将所有供桌上的雪宝妖王塑像毁去,一件不留。
然后跑到那人面前,问一问,到底要他在冰湖结界里,守着这三个妖魔到什么时候?
其实当初那人只说抓白棠和郁兰夫人,那魔界公主,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也正是因为她,雪宝妖王才不敢出冰湖结界。
如今大敌就在头顶,他只能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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