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视线一直追随着她清瘦的背影,越过屏风。
温黎书没察觉,走到外间,大喇喇的坐在桌前倒了杯水。
水早已冰凉,但不妨碍解渴。
连着两杯下肚,嘴巴和喉咙里干涩的感觉才消失。
她捏着杯子,仔细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
当时,她,正在实验室做实验,却不小心发生了个小爆炸,跟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再睁眼就是刚才的一幕。
所以要怎么回去?
难不成再搞一次爆炸?
温黎书四下打量了一眼,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地方是点着油灯的未知处,压根就没有火药!
即便是要自己制作,看原主活的这憋屈样,原材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到手的。
好在她适应能力很强,既来之则安之,改变不了已经发生了的事,那就先活下去,再慢点寻找回去的法子。
毕竟这身体的原主,一了百了嗝屁西去,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她这个接盘侠收拾。
首先就是原主的死因。
虽然刚才那些画面,瞧着像是不堪受辱,羞愤至极,前景无望才自尽,可她一个新妇,怎么会出嫁之日,在手镯中藏着毒药?
拜堂的时候,她明明就为了之后能有好日子过,一改之前胆小怯弱的性子公然反抗,肯定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寻死。
更何况还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你们所愿。”
如的是谁的愿?
到底是谁想让温黎书死?
易家?还是温黎书的继母继妹,亦或者是她爹?
原身死了,但还将这记忆留给温黎书,只怕是想着她能帮她。
“温黎书啊温黎书,你的恨意你的不甘,我都知道,既然合为一体,我会为你报仇的,祝我好运吧。”温黎书仰头,朝虚无的房顶轻声说了一句,放下杯子起身回床榻上。
榻上的小奶狗只听见外间有低低絮语,没听清是什么,就看到她起身,赶紧闭眼,姿势调整成她离开时候的样子。
但他等了很久,也不见这女人有什么动作。
正在纳闷之际,忽然觉得,胳膊好像被用力拉住了。
他不睁眼,所以看不见温黎书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见温黎书笑意中夹着几分戏谑:“易慎,这名字倒是不错,皮囊也还行。”
“我素喜独处,不习惯和人同睡,委屈你下,反正你是个活死人,睡哪儿都没感觉。”
易慎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就感觉身子被扯住朝床榻外拖。
这该死的女人,一边拖还在一边念叨:“哎呀,瞧着是个要死的病秧子,昏迷不醒躺了这样久,该是很轻才是。”
“怎么倒重的像猪似的,叫什么易慎啊,叫一头猪算求!”
温黎书刚穿越,还没适应,身子也使不上劲。
小奶狗个头又长,拉的过程磕磕绊绊,头被拖着在床沿上撞了好几下,砰砰作响。
当真是把他当活死人在造啊!
易慎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只想不管不顾睁眼捏死这个臭女人。
但死是他自个儿要作的。
眼下还不到醒的时候,只能忍着痛,面上继续纹丝不动。
“嘭。”一声闷响。
“搞定。”温黎书言语轻快的拍拍手,翻身上榻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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