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屁颠地返回了十三科,对我邀功道:“嘿嘿,老程哈,凌风已经在审讯室等你了,”
我硬挤出一丝微笑,拍着他肩膀敷衍地说:“不错不错,我先去了。”
走到审讯室门前,我停下了脚步,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拉开了房门。
走进审讯室后,我看到一名40来岁,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男人,正坐在审讯椅上神色淡然的闭目养神。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于是尴尬的假咳两声坐到他对面,随后装出一副高冷地表情对他说道:“凌风!醒醒了!”
“呵呵,从程警官你一走进这里,我就知道了。”我话音刚落,凌风就睁开眼睛,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紧锁眉头,疑惑地问他:“我从你话中听到程警官三个字,我记得我们两个从来没有没见过面吧?”
凌风笑着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不过我与程警官可是神交已久了。”
“哼!装神弄鬼!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给你办提审的人,说有个姓程的要问你话,甚至有可能将我全名都告诉你了对吧。”稍加思索我就想通了,索性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他听了我的话,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并保持着微笑对我说:“程警官这样心思缜密地人,如果找我算命,我可不敢接。”
我同样笑着说道:“你不用恭维我,知道是有人告诉你,并不是我的本事,而是我了解给你办手续的那个人,他就是个棒槌。”
凌风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淡定地说:“呵呵,还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好了,我找你不是来扯皮的。”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营养的瞎扯淡上,于是直接中止了这个话题。
“你是为了问我为什么来自首吧?”
我点点头说道:“不错,你整死了那么多人没被抓住小辫子,却主动跑过来自首,我确实十分好奇。”
凌风听我说完后,有些困惑地说:“要说整死人,应该只有东北的沈建国,香江的洪鼎天和赵天德。不过洪鼎天还算不上,他的死我最多只能承担一半的责任。”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拿不准了,就试探着问他:“我们查到有几个老人,在你处理完风水问题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会不承认吧!”
他思索片刻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那些人的死真的与我没有关系。说白了,我只能改变空间的结构和布局,从而影响人情绪,要说能直接杀人,那真的有点扯谈了。”
“哦?那他们怎么死的,他们的家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凌风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整理了下思路,才开口说道:“你说的那些老人找到我,是为了让我改变生活环境,从而保持较为平静的心态,达到修养身心的目的。他们的死,依我看不是病死,就是老死。至于你说他们家人误会我,这种事正常得很,风水师这行当,只要客户家里一出现问题,十有八九都会算到我头上。”
虽说通过他的陈述,我已信了大半,毕竟已经承认整死了两人,再多几个也还是那回事,谋杀又不是按杀多少人定罪的,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他:“照你说的那样,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这算什么自砸招牌,我是风水师,又不是江湖骗子,再说风水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你可以理解成生物磁场。既然是科学现象,我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凌风这些话我曾经听范剑说起过,现在又听他说了一遍,也就不再纠结了,随即换了个问题,“那么沈建国那些人,你是怎么弄死的?”
“几个人情况不同,沈建国本来身体情况就不好,又有轻生的念头。我稍微改变了一些他卧室的格局,放大他厌世的情绪就行了。至于整洪鼎天,不是我的本意,是赵天德逼我干的,而且我也没想弄死他,只是在书房动了些手脚,让他脾气变得更加急躁而已。”
说到这里凌风问我要了支烟,我将半包烟和打火机递给他后,接着问道:“那赵天德是什么情况?他可是被人杀了的!”
凌风接过烟,立刻点燃一支,深吸几口后,不紧不慢的说:“赵天德的话,有些复杂,由于时间紧迫,我没办法做太完美的布置。只能尽可能地激发他的负面情绪,释放心中刻意压制着的恶念,做出一些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从而使他众叛亲离。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过效果那么好,他竟然会被手下背叛整死了。”
我从他的话中听出赵天德的死没那么简单,于是赶紧追问他:“你是说赵天德的死,是被手下出卖导致的?”
凌风摇了摇头说:“具体我还不清楚,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接到香江的消息了。”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数秒,我感觉凌风不像是在骗我,也就不去多想,准备结束问询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自首?”
他忽然露出忧伤地神情,有些失落的说道:“唉说出来你不会相信,我昨天梦见了师傅,想起了些儿时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听了他模棱两可的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说是你,我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首,也许是心累了吧。”
我感觉他应该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不过想知道的已经大致都知晓,也就不再去纠结细枝末节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不是太为难的话,我会帮你申请。”
凌风的脸上流露出解脱地笑容,悠悠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给我送一本葬经吧,小时候师傅不让我看,现在忽然有些想看了”
结束审讯后,我将录音发送了一份给吴少东,随后就直接返回了环岛花苑。
按下门铃后,房门很快就被打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姜丽娜,我笑着对她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