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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龄道:“许老你真忠臣义士,今次捐尽家财,换了个地方等待迎接我王,然后再来一次捐尽家财,高风亮节。”
刚刚因为李叱的话,许晋卿已经恼的气血翻腾,但还勉强还能忍住。
可余九龄的这几句话一说完,许晋卿心口里疼的厉害,一口血喷了出来。
等余九龄把人都带出去后,夏侯琢在李叱身边叹道:“这些人,都是舞文弄墨之辈,离开幽州后,指不定会怎么骂你,对你名声怕是影响甚大。”
李叱道:“我若再凶狠一些才好,真杀了他们的话,天下人对我骂名更重。”
夏侯琢不解:“你为何求这骂名?”
李叱道:“我此时把他们家产抄没,人皆驱走,他们一路走一路骂,与他们一样出身的人,谁还会想着来投靠辅佐我?”
夏侯琢又一怔。
李叱道:“我倒是真希望,因为我做了这些,天下士族都不愿来冀州了。”
夏侯琢道:“到时候骂你的,怕不只是他们,还有天下文人,与许晋卿等人息息相关的名门望族,他们自然会骂你,而骂得最狠的一定不是他们,而是那些没有好出身的文人。”
李叱笑了笑道:“若因此而让我天下闻名,倒也不错。”
夏侯琢叹道:“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古往今来,求骂第一人。”
李叱想起来李先生给他的书册中有句话......
得名门贵族支持是有条件的,而能得天下百姓支持是无条件的。
当时李叱还没有完全读懂这句话,后来屡次想起,越想越觉得这话高深。
一个是利益换利益,一个是真心换真心。
李叱道:“待以后再看吧,我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事,有更重要的事在等我。”
夏侯琢连忙问道:“还有什么事?”
李叱起身,笑着说道:“我这般小家子气的人,对我来说的重要事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去数钱。”
夏侯琢道:“你要自重身份啊,你已是宁王......数钱这种事,不如让我来。”
李叱哈哈大笑:“你这言不由衷的人。”
夏侯琢道:“为何如此说我?”
李叱道:“你劝我不要那样对待许晋卿等人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已经在算计着如何与我分账?”
夏侯琢道:“胡说九道!”
李叱:“真不是?”
夏侯琢道:“我能想着如何与你分账?我最多也只是想想如何能跟你多要一些,要和分,是不一样的。”
李叱道:“不要脸和不要脸却是一样的。”
夏侯琢道:“不一样,你是宁王,宁王自然更大.......”
李叱道:“若我不给呢。”
夏侯琢道:“果然更大......你从幽州搜刮的银子,凭什么不给。”
李叱噗的一声就笑了。
之后数日,确实不出夏侯琢所料,开始骂李叱的人多了起来。
许晋卿等人,不敢硬着反抗,毕竟他们没有兵马。
但却怂恿不少人围在夏侯琢的将军府门外,有人甚至喊出了要为天下文人要一个说法的口号。
余九龄坐在将军府门外的台阶上,面前就是数不清的书生,更外边则是围观的百姓。
他坐在这听着,心里想着这些读过书的文人,骂人都骂的如此不爽利。
之乎者也什么什么的,如此看我,等我回应,莫非真以为我听得懂?
“宁王驱逐贤士,如何能安百姓之心?”
有一人怒问。
余九龄松了口气,心说总算有一句听懂了。
于是他笑道:“宁王说,若被驱逐的都是贤士,而诸位也皆认为与他们是同样的人,不妨也都查查。”
这一句话,可是把人激怒了。
又是铺天盖地的质问,铺天盖地的怒斥,铺天盖地的之乎者也。
余九龄猛的起身,手握住了腰间刀柄,他往前迈步,身后甲士也随他用往前迈步。
于是那些堵着将军府门口的人,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余九龄道:“不过宁王不愿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真正的贤才。”
他咳嗽了几声后,提高声音说道:“宁王说,如今幽州空缺出来不少官位,要广开门路,招贤纳士,若有真才实学者,不论出身,不论年纪,不论来历,都会留用。”
这几句话一说完,那些吵着的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互相看了看,忽然觉得这似乎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余九龄道:“你们围堵在将军府门外,其实也算是来对了,宁王今日才和我说,让我在幽州城里张贴告示,广纳贤才,今日这门外的贤才来的就不少。”
他大声道:“此时我王,就在将军府中等待诸位献言献策,如果有自认可堪大任之人,那就请排排队,不要乱了秩序,我王会在将军府中等候诸位展示所学。”
他扫了那些人一眼后说道:“光是幽州府衙门里空缺出来的,就有数十位置。”
然后他问:“诸位是继续与我吵架,还是排排队等待宁王召见?”
不久之后,人群乱了起来,争抢位置......
又不久之后,将军府门外就排起了长队,长到看不到队伍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