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怕是要来了,所以潘兴河的水位不会高,骑兵或许能直接冲过去。”
武王妃摇头:“以轻骑兵冲阵,你是怎么想的。”
昭峦抬起手在地图上指了指:“主母在这里做了标注,这里很重要吗?”
武王妃嗯了一声:“这里是潘兴河上游,水势要猛一些,但河道窄,到地方再看吧,若能避开宁军的队伍,就必须先看看上游能不能走的通。”
正说着,有人在外边轻声说道:“主母,窦将军派人来求见。”
武王妃示意了一下,彩南立刻把马车的窗子打开:“让他在车外说话。”
一名校尉在车外说道:“启禀王妃......”
话还没有说完,彩南就皱眉道:“王妃为三军主将,你应该称呼为大将军。”
那校尉连忙道:“启禀大将军,窦将军派我来请示,在前边路上遇到了一些人,说是大将军的侄儿,特意在路边等候......”
听到这,武王妃猛的抬头:“我侄儿?猎儿吗?”
校尉道:“他自称曹猎。”
武王妃立刻说道:“把人请过来。”
不多时,马车外边有人说话:“侄儿拜见姑母。”
“真的是你?”
武王妃透过车窗看到曹猎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上车说话。”
“是。”
昭峦和彩南两个人立刻下了车,曹猎登上马车后,撩袍跪倒在车上:“拜见姑母......”
武王妃冷着脸看他,忽然一抬手,啪的一声在曹猎脸上扇了一下。
这一
下力度很大,曹猎的半边脸片刻后就红肿起来。
曹猎却连躲都没有,跪直了身子,眼神里都是愧疚。
武王妃声音发寒的说道:“你知道你姑父会被困于芒砀山,知道朝廷无可用之才,你也就猜到了我会亲自去营救他,所以你特意赶到这半路上来拦我。”
曹猎垂首:“侄儿不是来拦姑母的。”
武王妃声音更加寒冷:“你确实不是来拦我的,你只是来诉苦的,你如今已为宁臣,你知道我会派人给你送信,所以你干脆直接过来见我,而不是去见宁王李叱。”
曹猎沉默片刻,点头:“姑母说中了侄儿心事,侄儿确实是不能去见宁王。”
啪!
武王妃在曹猎脸上又扇了一个耳光,这一下力度更大,曹猎的身子都被扇的歪斜了一下。
武王妃怒道:“为你自己前程,连我和你的情分都不顾了吗?”
曹猎惨然一笑:“姑母,侄儿来,就是因为这情分,侄儿没办法去见宁王,见了也没有用,军务上的事,宁王不做主,大将军唐匹敌才做主。”
武王妃皱眉。
曹猎道:“但武王是我姑父,我求宁王无用,就只好来这里见姑母,不管怎么打这一仗,我都会冲锋在前。”
武王妃脸色已经白的吓人:“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曹家的孩子,这一招以退为进你用的极好,你心里最清楚,我绝对不可能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去战场上拼命,所以你跑来我面前故作姿态......”
“姑母。”
曹猎跪在那说道:“侄儿能做什么?侄儿若留在豫州对姑母的来信置之不理,是不孝......侄儿跑去求宁王,是不忠,既然里外是不忠不孝,我还不如随姑母去直接去救人,宁王那边,好歹也会还把我当一条汉子看待。”
武王妃张了张嘴,更恶毒的话没有说出口。
片刻后,武王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你太聪明。”
她看着曹猎的眼睛说道:“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对你父亲说过,我说,猎儿的聪慧,少年时已远胜大人......”
武王妃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是一声长叹。
“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把你的这种聪明,用到我身上。”
曹猎不再辩解,也不再说话,只是跪在那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武王妃道:“曹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你有把握我真的不能把你怎么样......曹猎啊曹猎,你父亲做事手段就狠,比起你来,他还真的不如,也好......”
武王妃抬起手指了指车外:“你走吧,我已知你心意,你选择也是对的,曹家在以后能不能立足,全在你身,而我从现在开始,不......从我嫁给武王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曹家的人了。”
曹猎叩首:“侄儿没有说谎,侄儿也不是过来敷衍姑母,侄儿已经交代过后事了,也给宁王送去一封信,姑父若死,侄儿也必会陪葬,忠与孝......总得坚持一样。”
他起身:“侄儿去先锋军中了。”
“你给我站住!”
武王妃怒斥一声。
曹猎却没有听她的,也没有回头,下了马车后就朝着前军那边过去了。
“猎儿!”
武王妃又喊了一声,嗓子都有些沙哑。
曹猎还是没有回头,上马,要过来他的佩刀,催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