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过后,华衍依旧寡言,可夜晚来水冘山的次数却渐渐多了起来。
他甚至也不总是盘踞在他钟意的那根桃枝上,而会时不时地落在桃花簪旁边。
到最后,这只大红鸟几乎每晚都会踏着月色而来,守在絮絮叨叨说着话的小簪子旁,一鸟一簪相伴到天明。
所以,华衍自然也就没错过沈易安吸收够了日月精华,化为人形、得道成仙的那一刻。
其时,正值水冘山桃林千年一开花的时节,伴随着阵阵浓香,桃花簪头的每一个花瓣都愈加绽放。
当玉盘般的圆月爬上天空正中央,一阵光芒过后,原本插在树枝上的木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貌似二十出头的青年。
那青年肤白胜雪、眉目如画,润红的嘴边挂着清浅笑意,一双桃花眼似漾着春水,就连右眼角下的泪痣都仿佛写着欢喜。
凤凰呆愣地看着对他笑的青年,在下一刻,就蓦得变回了人形,一把将这人搂入怀中。
“淮灵!”
华衍的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与狂喜,死死抱着青年不肯放的双手,竟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华衍?”桃花簪歪了歪头,看着环住自己的男人,只觉得这人现在的样子,简直比他平日里化作火红大鸟时还好看,就是
“你叫错我名字了,我是,我是”青年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没有名字,停了一下,才向外推着华衍的胸膛,嘟着嘴说道:“我是桃花簪,不是淮灵。”
然而,那时的小簪子还不知道,也许是同受水冘山日月光华的原因,他化成的人形,竟是与天界的前任帝君,红鸟口中的“淮灵”像极了。
自五万年前故人陨落后,独自归来的男人已在回忆里挣扎了太久,纵然他以为自己已快守约忘却,但在乍见沈易安化形的这一刻,华衍还是失了所有理智,头脑中除了重逢的喜悦,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无视怀中青年的挣扎,将他抱得更紧,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到最后都化作了又一声,带着哽咽的“淮灵”。
小桃花簪见这人实在冥顽不灵,心中又气他认错了人,也懒得再与大鸟多费口舌,咬了咬唇,竟是又变回了原型。
那桃花簪原是被华衍随手插下的,等沈易安化了形又变幻回去,自是已不再没入桃木中,直直地从桃花枝头跌落了下去。
华衍赶忙伸手捞起了簪子,被吓了一跳,却也因此找回了些许冷静。
他在刚历劫归来时,曾无数次在回仙台的印世镜上求证,那自山川而生的人当真没能渡过劫,神魂已消散在了世间,三千世界无处觅踪影。
与他月下相伴了三万年的小桃花簪子,不可能是淮灵。
可他又忍不住去想,既然桃花簪是他从神州小世界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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