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在孔秋云身上的妖魔既已伏诛,三年前小秘境中的真凶为谁,自是一目了然。
玄慈刹之前已从本门禅修那里得了消息,还算有所准备,至于其余四派的修士,或惊疑或愤怒,各个是面露异色。
“诸位同道”
昙清真人清了清嗓子,刚要说话,距他不远处的灵霜门老祖就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竟是抬手就将他的长鞭召出,要向孔秋云的尸身上抽去。
荆明修做了几十年的名门老祖,向来自持身份,现在先是被那妖魔害了最宠爱的弟子,又被它像傻子一般骗了这么多年,其愤恨恼怒可想而知。
他就用上了三分的修为,只此一鞭就足以将个低阶修士挫骨扬灰。
莫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孔秋云,他死前既是九天宗孔宗主的儿子,又是月虹谷郑谷主的道侣,然而这两个人都是转了转眼珠,就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更别提出手去拦。
唯有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冲了过去,将地上那具尸体抱进怀中,自己硬生生挨下了大乘期大能的这一鞭。
宫怀风后背上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因为直冲五脏六腑的霸道真气吐出了血,但他仍是死死地护着孔秋云的尸身,只咬牙忍着痛楚说道:“那妖魔罪该万死,然而秋云实属无辜,他也是被那妖魔害了,还请前辈明察秋毫。”
这话有道理归有道理,但荆修明在门派中霸道惯了,并不是个好讲理的人。
他见孔宗主和郑云昇两个人都没做表示,反而是个旁的人来拦自己,就更是觉得被落了面子,勃然大怒之下,想也不想就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荆前辈。”
“老祖”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沈易安是一时不忍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站起来说话的,居然是灵霜门中的一位女修士。
那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一双眼睛骤然看上去,与已经死了的颜婉儿有着七分像。她拉着长音,慢条斯理地对荆修明说道:“老祖就饶过他们吧,今日好不容易真相大白,我想颜师姐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想要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再见血的。”
那女修着实会说话,荆修明听了,居然说了声“罢了”就收了手,将长鞭收起,又坐了回去。
沈易安赶紧把凤祁以前给他的伤药倒了出来,让宫怀风服下。
“我与秋云,都谢过道友了。”
宫怀风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对着沈易安道完谢,他便踉跄地站起身,连看也不看看他怀中已死去的人的父亲与道侣,就抱着孔秋云的尸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合清山大殿。
踏剑而去,再不知所踪。
这段插曲尘埃落定,昙清真人环视了各派掌门一圈,就继续说他刚才被打断的话:“如诸位所见,那妖魔着实狡诈,善于揣摩人心、挑拨离间,还望我们都以此事为鉴,莫要再被此等魑魅魍魉欺骗诱惑,做出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来。”
他这明显意有所指,是在敲打各派,不要信了什么合清山禁地有上古秘宝的鬼话。
那五派的掌门人自然是在面上各个字正言辞,慷慨激昂地表示六大门派勠力同心,不会因为这生了间隙。
等正道大会终了,各派修士辞行离开,先前说话的灵霜门女修隐在人群中,没跟着她门派的人一起离开,反而是走到沈易安身旁,冲他扬唇一笑,还娇俏地眨了眨眼睛。
沈易安还没反应过来,凤祁就上前将她挡住,长眸扫了那女修一眼,嘴唇微动,虽没发出任何声音,一个带着大乘期威压的“滚”字,就随着传音直抵对方的脑海。
然而那人非但没滚,竟然还一路坠在凤祁与沈易安二人后面,跟着他们回了天衍峰。
凤祁在她踏进宅子的瞬间,就毫无预警地出手,数十道凌厉的剑风齐发,道道都冲着这人的命门刺去。
“哇啊!凤兄,你这也太狠了吧!”那女修口中大叫着,立马跳上飞剑仓惶逃窜。
可她虽然显得狼狈不堪,却居然把凤祁的剑风全都躲了过去,只是不敢再靠近,在天衍峰上空幽幽地说道:“从前我来看你时,你可从未这般对我过,现在有了新欢,就”
她的“就”字还没说完,暗含着炙火的银色长剑便抵在了她的面门,把她剩余的胡话全都堵在了口中。
“唉,你这个人还是这般古板无趣,还好教出来的徒弟不像你。”
这臀翘腰细的娇媚女修长叹了一口气,在下一秒,竟是变成了个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男人,就连声音都变成了略带几分散漫的醇厚男声。
在整个修真界,会这等障眼法的,本就没几个人。
至于能出神入化到,连六大门派的大能们都一并欺骗的(凤祁除外),沈易安只想得到一个人。
“慕容珏,你是那个如果渡劫,一定会被雷劈死的慕容珏!”
那还是洛承风还活着的时候,八卦给他听的。
这慕容珏乃是魔道三大尊者之一,也是魔修中修为最高,最接近天劫的人。
奈何,他虽不像其他魔修一般作恶多端,但也是个不消停的,就算再加小心,他也会因为偶尔牵连到普通凡人,背上了众多因果。
天道苛刻,给一个人记的账多了,等他渡劫的时候,就会变成重点关注对象,别人是九九八十一道普通天雷,到他就该是九十九道玄天紫雷,保准这人渡不过去,更别提飞升成仙。
所以,特别有自知之明的慕容珏,在别的修者都卖力修行的时候,他在拼命找消耗修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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