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娘子听听就罢。那内院管事,名叫玉芬,后头的路,便由玉芬领着娘子去了。”
皮管事说着,上前交代了那玉芬几句。
玉芬点了点头,对着陈望书行了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将她引进了皮老夫人的屋内。
陈望书抬头一看,皮老夫人单眼皮薄情嘴,鼻梁高高的,看上去颇为严肃。整个头发都已经白了,穿着皂色绣着福纹的长衫,头上戴着同色嵌着黄玉的抹额。
“无事不登三宝殿,颜夫人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陈望书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皮老夫人抬眼看了一下玉芬,那玉芬领着屋子里服侍的两个丫头,又招呼了白瓷同木槿,全都出了屋子。
“事急从权,没有递上拜帖,是望书唐突。老夫人既然知晓我是谁,也定知晓,我刚从边关回来。”她说着,从怀中掏出来了皮岭给她的信物,那把檀木梳子。
事件紧迫,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皮老夫人闻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梳子是我丢了不要的,就像那个儿子一般,我也早就不要了。娘子年轻,尚未生养,自是不懂,家有逆子的苦恼。好在,多年之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这么多年来,更是毫无往来,形同陌路。时间不早了,娘子刚刚走了远路,还是请回罢。”
“我们两家,也非故人。我家庄子上,新得一些葡萄,也算是稀罕之物,娘子拿回去把,也算是全了赠菜的情谊。”
陈望书听着,却是朝着椅子里头坐了坐,手抓住了椅子柄,一副你要是赶我走,就得连带着椅子一道儿,将我抬出去的架势。
皮岭这脸不行啊!什么鬼信物,老夫人瞧着,像瞧见了路边的狗屎一般,无动于衷。她要求皮老夫人造反,不打亲情牌,别人是有毛病吗?
甩开膀子就跟你一个黄毛丫头走?
可要打牌,那得先把牌局组起来,有足够的时间,才能当赢家不是?
陈望书想到这里,心中懊悔不已。她错了啊!她就不应该低调!
她应该叫娘家人把牌馆支棱起来,到时候全程的老夫人夫人,还不跪下来唱征服,拜倒在麻将的魅力之下。就是《柳缨传》,那也能够硬生生给你改成《麻将传》。
到时候,造个反,还不是在麻将桌上一句话的事。悔不当初!
皮老夫人显然没有瞧见过这等无赖,愣了愣神,“娘子这是不肯走,要耍赖皮不成?”
“嗯,话没说完,抬我走,我也是不走的。”
皮老夫人一梗,从未见过如此直白之人。
陈望书吸了吸鼻子,“老夫人何必口是心非,你口口声声说不认皮岭这个儿子。可我才一进门,便发现了几处不对。”
“哦,说来听听?”皮老夫人挑了挑眉,抬起了头,终于正眼看向了陈望书,她抬手指了指右边,“我刚点了一炷香,老人家年纪大了,到了时辰,便一定要上床歇息。”
陈望书点了点头,“这第一,我同颜玦刚回城,我阿爹都不知晓,老夫人坐在家中,却是知晓我刚刚行了远路,可不像口中所言,半点不关心边关之事。”
“边关战事,关系国家存亡。老妇人虽然是一介女流,也关心国家大事罢了。”皮老夫人不为意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