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莫湘好不容易有了盼头。
瓜熟蒂落时,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男娃还是女娃?
结果当然不尽人意。
莫湘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人清醒后,人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一直嚷嚷着自己生了个白胖小子,来看过的大夫都摇着头走了,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
没几天,人一头扎进了井里,捞上来时,已经泡白了。
至此,古德盛举家搬迁到了霁阳定居,再也没有回去过江南老宅。
古家两老没几年也去了,生前死死的揪着古德盛的衣襟,要他续弦,古家的香火不能在他身上断了。
然而,古德盛并没有应承,独自拉扯着两个女儿,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捧到了女儿面前。
回顾过往,古德盛以为这一辈子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过莫湘,可他没有想到,在他一次酒醉,迷迷糊糊间把一酒女错当了莫湘,行了欢好。
事后,酒女自觉没了清白,意图投河自尽,被一路过的樵夫搭救,养在家里,不日便发现有了身孕,几番打听才知道当日凌辱她的是高家大户,待临盆了才抱着孩子上门认亲。
正巧遇上古家聘请奶娘,酒女便寻了这由头进府。
可后来她发现,古德盛并不记得她了,更不记得那一夜的事,再听旁人的说道,也只觉得自己的身份站不住脚,更何况她诞下的还是女婴。
酒女在古家蛰伏了下来,亲眼目睹了莫湘和古德盛的伉俪情深,嫉妒不日增长,回过神来时,怀中的婴孩已经被她闷没了气。
惊慌之下,酒女生怕古家追责,连忙将孩子逐渐僵硬的尸身抱出府外。
路上越想越镇定,脚步也愈发的踏实。
在路过昔日那条河流时,将孩子赤身裸体丢弃于河中,自身则怀揣着衣物,跑进了樵夫家。
这酒女便是今日的乔连氏,原名连沁。
乔姓是那樵夫的姓氏,而现下的古妙虞则是古德盛与连沁的孩子。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真真是应验了这一句话。
古德盛年轻时做了错事,没有担起作为丈夫、作为男人应有的责任。
行了错事,放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才导出接二连三的祸事。
两个女儿一前一后死在了乔连氏母女手上。
不得善终。
饶是古德盛心再大,这个坎终究是过不去了。
兴许在他心里,更愿意随妻女去吧。
只可惜,在他做出散尽家财这种举措时,俨然失了最后的机会。
树大招风,古家家大业大,一切祸事的开端皆是觊觎。
当这一切都不复存在时,自然而然就规避掉诸多的算计。
所谓的破财消灾吧。
古桑凝算过古德盛的命盘,不说无病无灾,却是能够顺遂的活到寿终就寝时。
“落叶无归根,走一步算一步吧。”
古德盛沉默,没有劝阻,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带她下江南。
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说到底,古德盛心里还是有怨怼的。
既然她人能够借尸还魂,如若换做他的女儿呢,是不是也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