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前方的路不好走,我在家中来等候”
水袖红袍的少年身段柔软,泠泠黑眸水雾含情,目光缓缓朝沙发上肤白貌美的白皙少年望去。
谢悯曲着两条长腿,光脚坐踩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桶爆米花,筋骨分明的手掌抓起抱枕,朝身高体软的某花旦砸了过去。
“满头杨花共白首——阿谢,你干嘛砸我?”花伶唱的好好的,陡然一个抱枕砸胸口,停下来委屈地看着他。
谢悯仰身靠着,语气要多冷有多冷:“姐姐不在,你内涵谁呢。”
“内涵?我怎么就内涵——”花伶拎着抱枕悠悠走过来,忽然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抱着手臂笑:“你五音不全,还不让别人唱了?你这是剥夺我的乐趣。”
谢悯夹起一粒爆米花塞嘴里,顶着一头栗子卷,倨傲地冷哼一声。
似乎没有搭理人的兴致,他把爆米花筒放茶几上,起身走到厨房,习惯性地给苏瓷准备下午茶。
盯着杯碟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的姐姐回家了。
谢悯一下子变得很难过。
身后,花伶的气息落下来。
“小谢子,”他一手撑着橱柜,偏头看着他落寞的侧脸,“别伤心了,这不还有兄弟陪你吗?”
谢悯眼睫一眨,转身不客气地推他胸口,“滚,谁说我伤心了?我只是在想今晚吃什么。”
他走到厨房门口,用力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纤长的睫毛都被他大力揉下两根。
花伶侧身靠坐在流理台上,脚上套了双黑色靴子,高至膝盖下方,包裹在柔软布料中的腿又长又直。
“姐姐又不在,随便吃点方便面得了。”花伶打了个哈欠,咕哝道。
谢悯回头瞪他:“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姐姐住公寓那会儿,又不是没凑合吃过。”
花伶抱着一条手臂,抬手掩着下半张脸,情绪也不大高。
谢悯冷着一张脸,闷声说:“我的厨艺得天天练,万一姐姐回来呢。”
花伶“啧”了一声,无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阿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
“你闭嘴。”谢悯冷冰冰的一眼瞥过去。
花伶最怕这小子阴暗的第二人格,给自己嘴巴上了封条。
“嗷呜——!”
别墅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狗叫声。
憨二狗的叫声既不像狗也不像狼,十分有辨识度,花伶和谢悯对视一眼,前后走了出去。
别墅前的草坪上站着一人一狗。
那人样貌俊俏秀美,气质如冰山新雪不染杂质,手里牵着狗绳,胖了二十斤的憨二狗正半趴在地上狂甩尾巴,伸着脖子嚎叫。
户外阳光刺眼,男人招牌式的白衣服令人眼花炫目。
谢悯目光上移,半眯着眼眸看向牧清润。
“怎么是你?”谢悯嗤嘲。
花伶躲在谢悯身后,从肩膀探出头:“你还好意思来!”
当初这位相柳先生趁苏瓷不在,一手拍晕花伶,强势掳走谢悯,居然有脸自称“手无缚鸡之力,”实属辱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