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帝君是何等人物,他能洞察三界众生的前世今生,亦能感知未来发生的天机之象,他既在这里布下了净灵阵,即是料到你会再来此处呀……”
“……”
听到这里,冥厄整个人都愣住不动了。
元始天尊的这番话,无疑是告诉她,东子煜早就料到她会来到这里自行净灵,而后再在这里使用魔晶之力让时光倒转……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而她就像是一个傻瓜般,在他的股掌之中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本座前来,也是不想看你一错再错。人死不能复生,是乃天道之本轮回纲常,若为违逆,下场你可是历经了一场,而这足足两万年的劫难还不够你醒悟过来吗?”
原来啊……
原来,这两万多年来,她所受的种种,都是因为当年她使用魔晶扭转乾坤而导致的劫数……
呵,她果真像个傻子……
不,她就是个傻子!
“所以,其实在他恢复至尊圣帝身份的当时,他就知道了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也是他……亲手给我安排这么多了的磨难和痛苦,让我生生世世活在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中……是么?”
她悲情地问道。
“唉……”
个中的缘由,元始天尊自个儿都参悟不透,又如何能给她答案。
他老人家一句话不说,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要离开……
“那他呢?他还会回来么?”倏地,她急切地问道。
既然无法再使时光回流,那是不是代表着,他永远就消失不见了……但她宁可相信,他早就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不会。”
元始天尊离开时,简短且坚定的回复,使她心中刚筑建的希望宝塔瞬间轰塌……
“……”
不会……不会回来了?
这是她听过的最悲伤的故事了,就如人们常说的那般,猜到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
“呜呜呜呜……”
唯剩她一人的七十二重天,顿然响起她失声的痛哭。
‘本君命你别再哭了。’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你还凶我,你怎么这样子,呜呜呜……’
‘你若再哭下去,三界六道众生就要被淹死了,到那时,你就不是仙灵,而是灾难。’
往日的一幕幕,历历在目,他的每一句话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尽管历经数万年的轮回,亦无法抹去半点记忆……
“呜呜呜……”而每每一想到最初,她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要哭,便一次哭个够吧。
反正这里无人会看到她的软弱,无人再凶她叫她不准再哭,无人严肃地告诫她若是再哭便会给他的三界六道带来灾难……
这一哭,便是三个日夜。
换作人间道,加起来可谓过了十八年。
*
泰仙山。
“爹,在我及笄那年您就说好了要带我下山历练,可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您哪句话还作数了?”
“再等会儿。”
樱花树下,一妙龄女子五官虽生得端正,果露在外的肌肤却是黑如锅底。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凳上,看着前方那道站了十八年的孤独背影,心中委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