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看风景,还是想玩点我们年轻人爱玩的东西?”阮守超笑呵呵地问。
冯啸辰也笑着说:“那就是玩点你们年轻人爱玩的东西,我在京城的时候,那些年轻人都不愿意带着我玩,我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玩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喝喝啤酒,聊聊天,玩玩桌游啥的。我们有时候会去郊外赛车,估计冯叔叔不会感兴趣的。”
“嗯嗯,赛车就免了,我晕车。”
“那我们就去喝啤酒吧,我约几个人一起去。他们也是听说过冯叔叔你的大名的,还一直说想见见你呢。”
“是吗?那我就不胜荣幸了。”
开车不能打手机这样的规定,在2003年还没那么严格,在海东省这种富豪遍地的地方,就更不为人所接受了。再至于对阮守超他们这些富二代而言,简直就是耳旁风,谁会在意?阮守超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给自己的狐朋狗友们拨电话,语气里颇有一些拉风。冯啸辰听不懂他那满嘴的海东方言,不过大致知道他是叫人到某某地方去聚会,还专门提到了冯啸辰的名字。
“我们去青茅尖,那里是海边上,可以买渔民刚捞上来的海鲜吃。我让人带了德国的啤酒,边吃海鲜边喝啤酒,爽得一笔!”
阮守超放下电话,对冯啸辰说。
“一切听你的安排,我今天也玩一玩你们年轻人的玩法。”冯啸辰说。
阮守超说的青茅尖,离着会安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阮守超开的虽然是跑车,但以时下的路况,也只能当普通轿车来开。因为底盘太低,遇到路上有个坑坑洼洼之类,阮守超还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绕开,反不如普通轿车开得顺畅。
“你说你这跑车,在这种路上连辆桑塔那都不如呢。”冯啸辰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位置上,笑着调侃阮守超道。
“是啊,海东的这些破路,真是烦人。”阮守超无奈地说,“还是人家外国好,走到哪里都是高速公路,跑起来真是太爽了。”
“我们也会有的。”冯啸辰说。
“我知道,现在会安到建陆正在修高速公路,估计明年就能通车了。到时候冯叔叔你再到海东来,我开车去建陆机场接你。”
“那我就先谢过了。”
“从会安到金南,听说也要修高速,就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如果这条高速修起来,我们去青茅尖就容易了,20分钟就够。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工,等到修好,我估计我也老了,没兴趣去青茅尖吃海鲜了。”阮守超有些感慨地说。
冯啸辰摇摇头:“不会的,最多五年时间,这条路就能修成。十年时间,海东各个地级市之间的高速公路都会修通。中国现在正在进入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基础设施建设的规模是非常大的,连接着我们装备制造业也会有一个大发展,搞装备工业正是好时候呢。”
阮守超呵呵一笑,说:“冯叔叔,你这趟到会安来,就是来给我爸爸当说客的吧?”
“嗯?”冯啸辰一愕,扭头看着阮守超,不知道说啥好了。
他刚才把话往装备工业上引,就是想拐弯抹角地引出全福公司的事情,再说服阮守超接阮福根的班,在装备制造业这个平台上发展。谁曾想,他还刚刚开了个头,阮守超就直接把话给挑破了,这让他怎么往下说呢。
“上次我和我爸拌了一下嘴,我爸第二天就到京城去了。接着冯叔叔你就到会安来了,我猜也能猜出是我爸把你请来的。我听我妈说过,这么多年,但凡公司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爸就要去求冯叔叔帮忙,这已经是惯例了。”阮守超用一种玩世不恭的口吻说。
代沟啊!
冯啸辰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道。
亏他和阮福根精心设了一个套,想不动声色地把阮守超套进去,在潜移默化中给他洗脑。可人家小孩子根本就没上当,你们这些大人撅撅臀部,人家就知道你们要释放一些什么颜色的排泄物了,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来,真是不能低估这些小孩子了。其实,冯啸辰和阮福根唱的这出双簧,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被阮守超看破也在情理之中。冯啸辰和阮福根的错误,在于把已经年满23岁的阮守超看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想想看,他们自己在23岁的时候,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凭什么认为下一代人在23岁的时候就会是一群傻白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