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尽管这种传统文化并不是完全美好之物,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有着这种近乎狂热的精神理念。
一部分的武士才得以在没有外力护佑的情况下,克服环境的影响,一心一意地。
只为击杀仇人而来。
“咚咚咚咚——!!”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转瞬之间已经近在咫尺。哪怕有着符石减重,背着洛安少女的花魁仍旧难以走得很快。骑马的武士在意识到被引诱开而回归时,三人才刚刚来到充满战斗痕迹的昏暗荒野上。
亨利远远地就听到了声音,但他仍旧还是从腰包当中掏出了符石。
裂隙通往正常世界的入口肉眼难以辨明,只有以魔力覆盖双眼时能察觉到流动的方向。所以为了穿过它,贤者首先必须使得这个裂口变得肉眼可见才行。
方法很是简单粗暴,正如任何生物都会因为外来的魔力而感到不适一样,这个如同活物一般的世界也会如此。
造价高昂的符石上原本精雕细琢的秘银符文被亨利用匕首蛮横地破坏,在仅仅5秒钟不到的时间内他烧掉的钱可以武装50名重装骑兵。
宝石内部蕴含的本应以特定形式散发出来的魔力因为通道被破坏的缘故开始以极为不稳定的方式释放出来,而贤者将它们准确地丢向了缺口的所在。
“嘭!!!!”没有调配成特殊形式的无属性魔力对人类而言只是像短时间内空气被抽干一样难以呼吸,但对这个诡异的世界而言却不仅如此。
“轰!!!”耀眼白光闪烁之后整个场景都似乎出现了扭曲,空气之中的黯淡红色光芒被驱散紧接着一道由无数白光闪闪的碎片组成的大门在樱的面前打开。
“呼——!!”冷冽的寒风从光门的另一端吹进来,驱散了闷热的环境也使得人头脑清明。
樱回头看向了亨利。
“走。”而贤者握紧了单手刀回身迎敌。
能够顺利完成往返的武士仅有18个人,为首的赤甲武士在看见亨利的一瞬间就明白这正是他苦苦追寻的敌人。
“封锁住,别让那女人跑了!”他的思想不知是否受清澈的魔力影响变得敏锐了起来,一眼看见高大的异邦人拦在他们面前的模样他就明白了对方的要害是正在逃亡的两个女人。
光是斩杀是不够的,要让对方也体会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杀!”余下的17名武士当中有14人散开从两侧划出半圆形在错开了友军的同时向着斜前方的樱与米拉张弓搭箭,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弓弦。
“咻咻咻——”从多个角度袭来又被光门强烈的光照与周围黯淡景物的明暗对比所掩盖,哪怕是亨利也没有信心能全部遮拦,但这并非他无动于衷的原因。
“轰——!”强而有力的弓矢在靠近到光门附近的地方就被从中涌出的寒流扰乱,胡乱飞舞着最终零散地落到了地面上。
“气流吗。”赤甲武士注意到了问题所在,因此进一步地下令:“舍弃弓矢,采用近战!”他大声地喊着,而已经当先冲出去的武士们立刻齐刷刷地丢掉了手中的大弓,拔出了腰刀。
“杀!!”战马奔驰,而武士们端平了手中的长刀,刀刃向前,根本无需挥舞,只是借着马匹的冲锋就足以削落人的首级。
一匹马,是一位骑士或者武士最为忠实的战友,也是最为强力的武器。
哪怕只是月之国相对而言更加娇小的战马,也足有400千克的重量,远超绝大多数的人类。
也正因如此,骑兵在冲锋时必须考虑到友军的方向,避免发生碰撞。
骑兵的冲锋确实十分强力,但与其它所有的兵种、战术还有武器一样——战斗并非是以绝对的强弱定输赢,而更像是适者生存。
掌握环境,是一门基础课程,尤其是对于缺乏后勤支援的佣兵职业来说。
这是之前武士们曾奋战过的战场,哪怕因为周围能见度的关系其他人无法看清,但在有着夜视能力的贤者眼里,满地的死尸与掉落的兵器却都清晰可见。
“咻——!!!”于是冲过来的武士们就只看到那个异邦人用力地往地上跺了一下脚,紧接着一支长枪就翘起在了为首的一名武士面前。
“停——嘭!!”声音戛然而止,被枪尖准确命中前胸的战马冲锋的势头一顿之后整个横着摔了下去,而后面冲过来的其他人则接二连三地被友军绊倒。
“下马步战!”另一侧反应过来的武士们匆匆忙忙停下了战马,但贤者却已经先他们一步杀了上去。
“嚓——”亨利以极快的速度欺身靠近,在下马的武士举刀之前就握住对方手腕紧接着以单手刀的配重球砸中面门。随后单手折断了对方持刀手的同时用脚尖挑起落地的长刀,转身把单手刀插进了另一名高喊着“外人受死!”高举长刀的武士喉咙之中并且顺手接住挑起在半空中的长刀。
“当——嚓嚓嚓——”紧接着在用长刀与第三人交锋的一瞬间变换了角度以西海岸人常有的方式向前突进,这名武士想要抽身后退但速度不及贤者堪堪想要避开亨利却在中途变换了角度直接以蛮力压歪了对方的刀并且切开了他的侧颈。
“嚓——”他接着又换作单手持刀在第二名武士倒下的过程中重新拔出了插在他喉咙上米拉的单手刀,然后在用从武士那儿夺来的长刀格挡住第四名武士的攻击同时副手刺中了他腋下的漏洞。这名武士穿着护喉无法袭击要害,他吃痛哼了一声却不退反进往前压来试图用生命为队友的攻击争取时间,但亨利可不只有两只手能动,他直接抬起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甲上就让他滚出了好几个圈。
刀、长枪、匕首、拳头。
身着护甲的武士们在亨利的面前却感觉自己像是脆弱的婴儿。
月之国更为轻型的护甲相较里加尔板甲有着更多的缝隙与弱点,哪怕不瞄准这些地方,只是以铁条防护的护臂也完全难以承受得住贤者的一身蛮力。
哀鸿遍野。
电光火石之间,已有十人以上的武士伤亡惨重。
但亨利还是慢了一步。
“放下手中的武器。”在友军用生命争取时间的空档,赤甲武士领着尚且残存的其它几人一起绕道拦在了背着米拉的樱面前。
“咔——”他摘下了头上有着华丽黄铜装饰的头盔丢在地上,一头黑蓝色的长发在光门流进来的寒风之下胡乱飞舞。
周围余下的四名武士将手中的长枪对准了没有着甲的花魁与洛安少女,只需向前一捅,二人就会香消玉殒。
武士垂下了手里的大刀,看向这边的表情像是他大仇已报。
但贤者却没有看着他。
“醒了吗。”他忽然开口这样说着,而樱也这才注意到自己背后的白发女孩体表似乎已经不再发着高烧。
“我——”仍旧感觉脑袋有些迷糊的洛安少女睁开的双眼散发着魔力的蓝光,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尽管头脑迷糊,但作为战斗职业者的本能却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从这种危机当中脱离。
所以她开口,也不知是因这寒风吹拂想起许久之前曾也是在一个寒冷的日子里所经历过的事情还是如何。
“任何学习,最初都是由模仿开始的。”
“小婴儿的咿呀学语,小女孩模仿母亲的样子穿上长裙。”
“魔法其实,也并不例外。”
曾结伴而行的精灵魔导师的音容笑貌,在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后,又再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风在吹。”她半梦半醒地说着。
“听吾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