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子,有何笔力写行书,说这话真是要贻笑大方啊。”
洛川三杰也是淡然一笑,权当钟岳是笑料了。
孙过庭看着口出狂言的钟岳,喃喃自语地说道:“真是醉傻了,能写行书之人,至少是书墨贯体,不然何来笔法可言?”
道庭使者叹了口气,原本以为钟岳拿得起道君笔,是个可造之才,然而看到所谓的行楷,看来只是个花拳绣腿的跳梁小丑啊,便说道:“你下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钟岳不解,将文卷放在了道台之上,“好生可笑啊,为何不能写行楷?”
“我都说了,俗世之人,走都走不好,还想跑起来?拿回去吧,不会有鸣金之声的。”
钟岳对于这个时代困惑了,难道没有行书?那之前提到的“草圣”,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他感到困惑的时候,身前的那个道台忽然轻轻颤抖起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
“嗯?”
“什么声音?”
不少靠近道台的人都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隐而不发,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想放声而又放不出的那种低吟。
笑声渐渐停住了,大家都在找寻,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道庭的那个使者则是看得最为真切,他就站在钟岳身后,离道台是最近的。
这种轻吟,他听得最为真切。
“这是……”
洛川三杰也注意到了道台上的动静,都循声望来。
“是道台上!”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听到动静的人都望了过来。只有颜小胖子,握着手中的那份文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这个永字,将他整个魂儿都给勾了去。
当!
一声振聋发聩的鸣金声,响彻整个道场。
散发出来的金光,让所有人都眼前一晃,这一刻,连皓月都难以争辉!
当!
当!
又是几声鸣金声,沉稳而又悠扬,让所有人怦然跳动的心就纠结在了一起。
这……这是什么?
欧阳询之前写的书颂,貌似是一篇赋,具体什么内容,诸人都不曾细读。毕竟太长了,不想看……
然而钟岳的这首诗,寥寥五言,短而精炼,让人一目了然。
庭前明月光。
很普通。
疑是地上霜。
又很普通。
举头望明月。
还是很普通,而且太过直白,诗,难道不该像褚遂良方才写的那样,富有跳动和意境的美吗?
低头思故乡。
直白,好直白的托物言志。
这简直就是一首打油诗啊!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道台足足鸣了九声!
道庭使者颤巍巍地启口,“凤……凤鸣九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