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走后,老爷和夫人各自分开,老爷去了大三房,之后,夫人又急急寻找郎君,嘱咐小的送您拜见宋家五老爷。”
顾渭眼睛微眯,垂眸看着李管事头顶的灰色巾子,锐光闪现,厉声道,“还不快说清楚,要我现在踢你下马?”
作为未来顾氏当家人的管事,不知道外头多少人羡慕嫉妒,若此刻被顾渭踢出去,想来,他也不必回顾家了,多少伺机拉他下马自己上位的人多了去。
李管事惊呼求饶,伏地跪拜,“郎君饶命,小的不是有意不说,只是夫人让小的不要让郎君分心,只一心去侍奉宋家五老爷几日便可,郎君,请您明鉴!”
顾渭呼出一股郁气,他那日被王祁整出一股阴火,这些日子一直不得开怀,总觉得哪里会出事,今日父母亲定是有重要的事瞒着他,想及此,他拽紧拳头,又是东海王府!
“今日府上到底还有什么事?”
顾渭的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熟悉他的李管事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遂不敢隐瞒。
“王府长史走后,夫人与老爷争执起来,院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直到三娘子赶去劝解,却不想……”
如今,三娘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夫人今日竟然当着老爷的面动手打她,李管事知道时整个人已经吓呆了。
他竖起耳朵听着顾渭的动静,却听见顾渭沉痛地叹息。
妹妹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糊涂,顾渭抬手捏着眉心,不用李管家再做解释,他已经知道后面的事了。
他这个妹妹,心思单纯耳根极软,为她说亲事,母亲一心只寻那家风严谨的郎君。
他见过几个左夫人有意的郎君,都是谨慎自律且脾性坚韧的人,只是,三娘子并不认为这样是为她好。
知道左夫人为她选婿,门楣都不高,不是那一等的世家,便早早结下心思。
再说父亲,前头两个姐姐,一个嫁了韦家,一个嫁了谢家,他如今已经尝遍姻亲带来的好处,怎肯放任妻子把最小的女儿嫁给那名声不显的普通人?
顾渭挥手让李管事出去驾车,他自己带着满腹忧心往洛阳赶去!
因为哀帝回都,东海王为此做尽面子,礼数规矩依照从前,只是,掌权的人换成了他,但神都确实平静了许多,比之先前,仿佛又恢复了旧日繁华。
顾渭的马车规规矩矩的进了城,李管事隔着帘子问顾渭,“郎君可要先回府换洗?”
若是不回神都的顾家的府邸就只好这样去见宋旸。
顾渭回他,“回去浴洗一番。”
李管事急忙让车夫掉头赶往顾家在神都的府邸,车夫听命之后紧着就抽了马腹几鞭,不想,先前稀少的前方街面上突然冲出一行急骑,正好冲撞了顾渭的马车。
马匹受惊之下有些慌乱的走动,马车里的顾渭急忙掀开帘子弯腰出来。
正好,冲撞他们的人也翻身下马来,顾渭眼神紧缩,突然脸红耳赤起来!
“你来了,我来接你啊?”
意会郡主仰着头,虽然极力抑制了她内心的澎湃,但年轻娘子的绯红脸色出卖了她。
行人都被这一突发事件留住了脚步,而此刻刚好也进城的王祁扯着缰绳,放缓了马速,将目光落在正尴尬对视的年轻男女身上。
顾渭听着马蹄踢踏声,目光与意会郡主错开时却与带着晦涩意味的王祁对视起来。
薛烊就差脱口而出一声:好!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