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严义还活着,这令吕布重新燃起了希望。
然则此时的严义极为虚弱,坐在赤菟背上连抓紧吕布腰杆的力气都没有。如果不快点找个地方进行治疗,很有可能会丧命于此。
吕布骑着赤菟前奔两步,伸手扯下插于地面旗杆的汉家大旗,往后包裹住严义的身躯,绕过肩头和腋下,在胸前打了个死结。
“回家,回家……”严义阖上双目,疲累得昏睡过去,侧脸贴在背上的嘴角微张,声音很小。
前方拦路的叛军士卒数不胜数,吕布手里画戟斜拖,好似浑然没将他们放入眼中,神俊的脸庞稍微往后侧偏了一下,轻声说道:“二哥,坐稳了。”
赤菟前蹄高扬,喷洒出强烈的鼻息,重重踏在地面,发起了狂暴冲锋。
马背上吕布左右搏杀,于战场之中奔走救援那些受困的汉家骑卒,挥戟驰骋的身姿夺目,宛如地狱里染血的夜叉。
“不愧是单骑就敢冲阵的无双飞将,鲜卑人栽在你的手里,不算冤。”
李儒轻捻下颌短须,他曾两度派人去探听吕布底细。第一次是在吕布夺走董卓赤菟之后,第二次就是在去年,得知董卓想将其收为己用。
据暗哨传回的消息,吕布父母早亡,他有四个姐姐,因逃避战乱,不知去往了何处。前年娶了房正妻,是严家的千金小姐,二人育有一女,今年刚满周岁。
一介贫寒出身的武夫,从百夫长不靠任何关系爬到将军的位置,可见其能耐不小。
而且在这过程之中,围绕着他身边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能人异士,助他打理五原。
这样的家伙,会愿意投效董卓吗?
还有,他来凉州,真的只是来平叛的吗?
李儒在心间划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得不到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毁灭。
他将目光从下方收回,笑问身旁二位羌人首领:“两位豪帅,拦得下此人否?”
“李掾史大可不必担忧,此人之勇猛的确世间罕见,单对单的捉肘厮杀,也许没人是其对手。但这河谷四面环山,天然的铁壁一块,他已成笼中之兽,再怎么蹦跶,也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翻不起多大浪花。”
说罢,弥定柯将手指往前一勾,巨石后方的护卫士卒立马恭敬小跑过来,垂耳听令。
“传我号令,所有人呈坚壁之势收拢战圈,一个汉人也不要放走。”
弥定柯传下将令,亲信护卫点头记下后,立刻飞速传达去了。
这边的命令刚刚下达,下方的吕布就已经重新汇聚齐了散落各处的汉骑,由他打头,往着来时的方向突围。
“看样子,吕布是想夹起尾巴逃跑了。”李儒细眯起的眼珠里精光烁烁,笑容戏谑的说了起来。
汉家骑军冲出不久,很快就又从那方折返回来,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突进。
“三个出入口都设有重兵,别说他这点人马,就算是天上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一时半会儿突围出去。”
滇吾说得笃定无比,他和弥定柯两人,一个负责围剿,一个负责封锁退路。
进退无门,吕布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