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直接死因是什么?”钟自羽问。
柳蔚摇头:“无法确定,现在看来是心脏麻痹的可能居多,但没开腹将那些器官拿在手上亲自检验,我不敢断言。”
马车一路往着清宅方向而去,马车上短暂的安静片刻,半晌,钟自羽道:“没告诉纪太傅,怕老人家受到惊吓。”
柳蔚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因车轮颠簸,脸庞晃晃悠悠的钟自羽正凝视着她。
“谢谢。”无论是隐瞒外祖父,还是今夜冒险带她潜入刑部衙门,这句道谢,柳蔚都说得很真诚。钟自羽还未吭声,车前的魏俦先道:“嗨,没事,我就随便熬了两壶药,闭着眼睛做的,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我这人也没什么优点,就是做点小汤小丸的特别有天赋,哪怕这仙燕国的草药与咱们青云国差了
不少,我也拿捏不错分寸,也不值得吹嘘,都是小事。”
柳蔚让他这话逗了一下,朝他也道:“也谢谢你。”
魏俦脸都笑烂了:“那加零花吗?我看李玉儿那傻丫头包里都揣着十多两银锭子呢,说是云家的丫头给的,我都多久没见过十两以上的银钱了。”
让他这么一说,柳蔚也想到了李玉儿,皱着眉问:“她怎么样。”
魏俦道:“没醒,一直晕着,云家丫头守着的,我今天去看了下,面色苍白,随时要咽气似的。”
柳蔚沉了沉眸。
魏俦忍不住道:“其实这次的事纯属无妄之灾,虽然起因是那傻丫头,但她挺无辜的,说到底还是那姓孟的小畜生该死,我早说了,这些有财有势的纨绔子弟,没几个是好东西。”
柳蔚并没怪李玉儿,她只是担心,没办法跟小舅交代。
李玉儿的父亲因小舅而死,小舅对李玉儿总有一股责任在,现在小姑娘成了这样,还不知以后怎么样,若是将来不醒了……
柳蔚让魏俦转道,她要去云府看看。
魏俦却道:“明日不是提审吗,忙了一夜,你回去歇歇,傻丫头那边有人管着,不差你一个,人家云家几个老头,医术也不差。”
柳蔚又想到小黎,沉默一下,同意了。
……
三个时辰后,天际蒙蒙亮时,容棱回到了清宅。
床上睡不安稳的柳蔚第一时间醒了,容棱轻手轻脚放下手里的长剑,背对着床榻正要换衣服,却听背后传来声响。
他回头看了眼,见柳蔚正坐起来,便顺手点起了桌上的烛台。
柳蔚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皱起了眉。
容棱将外杉脱了,提着烛台,走到床边。
柳蔚看到他下巴处有一撇红色,伸手去摸,摸到一点血。
容棱见状,握着她的指尖,用掌心将那血迹擦掉,道:“别人的,出了些意外。”
柳蔚问:“你去哪儿了?”
“孟府。”容棱说着,又补充:“史府。”
孟奇的狐朋狗友中,有个叫史惬的,与孟奇相同,史惬也是太府监生,但不同的是,他不是荫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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