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岷英正激动不已时,那半晌没说话的小破孩,突然开口问道:“主审大人这么高兴做什么?您看受害人头部有伤吗?他就算是因为头部受创导致动脉瘤破裂而亡,但我并没有打他的头,我打的是他的胸,推他进入茶棚后,他碰了一身的伤,头也没有遭到重击,方才把受害人的头发剃光,大家也都看到了,他脑袋圆溜溜的,一个淤痕伤口
可都没有。”
杜岷英猛地反应过来,顿时就不解了,睁大眼睛望着柳蔚:“这……”“以我的看法,受害人在更早之前,头部曾遭过重击,造成隐形血管畸形,而在事发时,畸形血管恰好破裂,导致脑干及生命中枢无法负荷,动脉瘤因此破裂,蛛网膜下腔
大面积出血,造成急死。”“这是什么意思?”孟泰满脸怒气的质问:“你是说,小儿的死,与堂上这魔童无关,是他之前被人打伤,又恰好在与这魔童发生争执时,旧疾复发身故?你有什么证据?别
拿着那块脑壳说话,我听不懂,也不想听,世人都看到是那魔童殴打我儿,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凶手!”
理论知识听不懂,数据分析看不明白,如此一来,验尸在对方眼里,就成了子虚乌有的杜撰。
这种情况柳蔚以前也遇到过,故此她并不着急,只是反问:“那若我能抓到真凶,您信不信?”
孟泰一怔。
杜岷英也再次猛地看向她:“你能抓到凶手?你知道凶手是谁?”
柳蔚视线扫视堂下,看了一圈后,却不见容棱,她心中有了数,回头,对杜岷英道:“我要见案发当日,与孟奇一同的侍仆。”
案发当日,孟奇离开茶楼的狐朋狗友后,便带着五名小厮作威作福,去寻李玉儿麻烦。
今日堂审,作为人证,五名小厮都在后堂待命,如今被召唤,来的便很快。
柳蔚看着五人,绕过一圈,走到第一个面前:“孟公子待你如何?”
那小厮仰着头,停顿片刻道:“很好。”
柳蔚又走到第二个人面前,还是那句:“孟公子待你如何?”
第二名看了看第一名小厮,片刻才道:“很,很好。”
如此类推,柳蔚问到第五个人,几乎每个人的回复都是如出一辙,但又有明显区别。
柳蔚轻笑一声,对着杜岷英道:“从现在开始,我只相信第三人的回答,其他人的证词,对我来说没有参考价值。”
杜岷英不解,旁听的大人们也不解,就连五名小厮都是茫然的。柳蔚道:“我问第一个人时,他停顿了一瞬,然后回答我两个字‘很好’,但注意我的问话,我是问,孟公子待你如何,正常下人回答的方式会是‘公子待小人很好’,但他只用了两个字,‘很好’作为答复……这是撒谎时人类本能的排己手段,因为我的问题让他感觉到不舒服,所以他在知道自己的回复是谎言时,便率先在言语中排除自己,这属于
一种自我保护。”
杜岷英呆了那么一瞬,似乎在思考。而此时,跪在一旁的小男孩突然接口:“而第二个人,同样的问题‘孟公子待你如何’,他的回答堪称漏洞百出,他咽了唾沫,手指无意识的捏了自己的袖子,这都是心虚与逃避的表现,最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这一眼有试探,以及寻找认同的倾向,如果说第一人是个善于隐藏自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较为精明聪慧的,那第二人,则是偏向于听从的角色,他没有太多自主意识,头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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