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不光是为了丧服的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之后皇后又开口了。
“你兄长,此次可是坏了本宫的好事,京青官道上,你知道,他杀了本宫多少人吗?”
秦紫一句辩解都没有,扑通一声跪下,直接磕头。
皇后看她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叹了口气:“之前是本宫想岔了,原以为,你既一心向着本宫,便好生服侍太子,莫要与你娘家人走近便是,现在看来,你非但不该与他们疏远,还该多走动走动,秦俳效忠七王,可三日后登基的,是你的夫君,是太子,秦家但凡是个聪明人,自然是会选的,本宫看来,你今晚就回秦家,好好与你父母说道说道,本宫不是弑杀之人,不想看到生灵涂炭,你原话告诉他们,看他们到底明不明白。”
秦紫闭了闭眼睛,咬着牙齿道:“母后多虑了,有的时候,生灵涂炭并非一件坏事。”
皇后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秦家不识抬举,在母后这里使了多少绊子,大家都看得到,如今新旧交替,太子即将登基,正是杀鸡儆猴的好时候,与其此时再拉拢讨好,不若就拿他们立威,也好给太子壮壮声势。”
皇后稍微坐正了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紫抬起头来,反倒劝皇后:“母后,一将功成万骨枯,秦家不会效忠于您,这样的人,不除不行。”
皇后深吸口气,皇后身边的林棋莲现在已经傻了。
片刻之后,从昭和殿离开,林棋莲追上了走在前方的秦紫,她拉着她的衣袖问:“为什么要这样?”
秦紫看了她一眼,问:“怎样?”
“你和以前一点也不像了。”林棋莲以前也是贵女圈子的人,虽然不像李茵,方若彤那般,与秦紫青梅竹马,但也终归是打过交道,互相认识的,以前的秦紫,绝对不会这么狠。
狠到,连自己的亲人都愿意舍去。
秦紫看着林棋莲单纯的面庞,无奈的摇了下头,其后反问:“听说你夫君年资到了,原本正月月底,就要赶赴同州任府尹,但你却不愿意?”
林棋莲不知她为何提起这个,这件事在上流圈子里不是秘密,她嫁的不好,整日进宫,都是为了夫君奔波,这次远赴的官职,她不太满意,所以这两日进宫,也都是想找机会,开口求求皇后。
“去同州,太远了……”林棋莲低低呢喃。
秦紫问她:“你夫君也不愿去吗?”
林棋莲低了下头:“他倒是……愿意的,同州是他的家乡,他早就想衣锦还乡,可是我家里的人都觉得,他离开京都,就很难有机会回来了……”
“去吧。”秦紫突然劝道,她看着林棋莲的眼睛道:“赶紧去,越快越好,你大概不知道,同州之任,不是年资到了,排到你夫君,是他向上头自荐的。”
林棋莲意外的瞪大眼睛。
秦紫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他想保护你,林棋莲,你嫁人了,不能再围着娘家转了,你夫家不说什么,不是怕他们,是他尊重你,不要耽误,马上就去。”
林棋莲皱了皱眉:“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秦紫笑了一声:“因为我同情你,相信我,尽快走,不要告诉你娘家的人,也不要告诉皇后,时间一到,跟你夫君离京,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林棋莲吓了一跳:“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走,你会后悔。”这是秦紫对林棋莲的最后一句忠告,无论她听不听,她言尽于此。
离开皇宫后,秦紫回到太子府,将一封密信,交给最信任的丫鬟,那丫鬟带着信离开,绕了很久,抵达了秦府,将信送入。
当天晚上,容溯赶到了秦府,见到那封信,他“嗯”了一声,点头,宣布道:“计划,照常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