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高兴的,他在田里干得好好的,突然接到通知,说领导来视察,还让他们赶紧换了衣服,准备迎接。
熊副将刚把衣服换好,监军就到了,来的监军有两个,看着像是两兄弟,说话间都是兄弟相称。
熊副将粗狂,文化程度也不高,哪怕元帅不在,几位副将主事,也轮不到他出来说话。
相对来说,副将当中,最像文人的张副将嘴皮子就很利索,张副将跟箜州府尹咬了会儿耳朵,回来就告诉几位同僚。
“兄弟们,这回的监军身份有点高,你们悠着点,别欺负人家。”
说别欺负,是因为有前科,以前也有监军来边营,有的文官满口之乎者也,听的人受不了,有的文官自己丑了吧唧的,还嫌他们营地这里脏那里脏,边境野汉子们看这些文官就不顺眼,有回熊副将就带着人,偷偷给一个说话不好听的文官套麻袋了。
把人家揍了不说,临走的时候,还不给人家送特产,结果人家文官回去就弹劾他们,说北疆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给他们扣了个大不敬的帽子。
顾元帅能让人冤枉到脑门上?当即上书反驳,把人家文官喷了一顿,给对方气得鼻子都歪了,最后还是皇上打圆场,事儿才稀里糊涂的糊弄过去。
这回张副将提前就说了,这次的监军是皇亲国戚,这回要再整人家,皇上就是想保他们都拉不下脸了。
几位副将们都还算懂事,连口保证我们不欺负他,我们乖着呢。
也有副将打听:“哪个皇亲国戚啊?”
乾凌帝儿子多,先帝兄弟姐妹多,皇上这七大姑八大姨,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自然也是拉拉杂杂的一长串。
张副将压低声音道;“七王爷家的。”
“旁支?”
“不是,七王爷的儿子。”
哦豁,大人物啊,主政王侯的嫡亲。
又有副将问:“不会是七王世子吧?”
张副将道:“这倒不是,世子什么身份,哪能说离京就离京,是世子的两个弟弟,一个是正庆八年的探花,一个是正庆十一年的进士出身。”
这些文人的头衔,武官搞不明白,但大意是懂的,反正就是两个“虽然我爹是皇上的亲叔叔,我们是皇上堂兄弟,但我们还是靠自己本事考上仕途”的天子近臣。
不过这下副将们又好奇了:“边境清苦,他们贵为王侯子弟,怎会来咱们箜州?”
一般当监军的都是京中一些不上不下,闲着也是闲着的文臣,这回来的却是天子近臣,倒让他们有点受宠若惊了。
“谁知道呢。”朝廷派谁不派谁,他们这些小武将能知道吗。
两位监军刚来北疆军,就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了一会儿,那穿着青袍,年纪稍长的青年,便问身边穿着白袍的弟弟:“是这儿吗?”
白袍青年琢磨着道:“阿黎说是这儿啊,这是他自己的妹妹,没必要骗咱们啊。”
青袍青年不悦了:“你二嫂都快临盆了,非把我拐来边境,人现在还找不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袍青年也紧张:“不会又换地方了吧?咱们出发时不是就来信说,从驻兵营转到北疆军了吗,难道又给转回驻兵营了?我就说,刚才在城里,就该先去驻兵营,就你着急,非赶着过来。”
“我能不着急吗?我再跟你强调一下,你二嫂要临盆了,找着人我就要回京!”
“又不是头一胎,你至于吗,小妞儿有经验了,不会有危险的。”
“没大没小,叫二嫂!”